第八十七章：訊號

　　「歡迎來到我的家。」開門之後，艾莉克希絲頗為自豪地帶我在她的公寓裏參觀了壹圈。
　　這個兩房壹廳，大概有壹百五十平方米的屋子非常整潔，寬敞的客廳裏擺著壹張淡藍色的沙發和壹張茶幾，對面的墻壁上掛著壹面五十寸長的平板電視。
　　開放式的廚房尤其漂亮，而在架子上整齊擺好的各色鍋盆告訴我，或許可以期待壹下艾莉克希斯的手藝。
　　「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就行了，」艾莉克希絲對我說道，「我先去換身衣服。冰箱裏有飲料，櫃子裏也有零食，不要跟我客氣。我馬上回來。」
　　「好的，謝謝。」
　　我好奇地緩步走在客廳和廚房之間，試圖從裝修和艾莉克希斯擺在各處的個人物品窺入這個女孩的個人世界。
　　屋子的裝修並不算華美，而是整齊幹凈，舒適溫暖，很符合我對艾莉克希絲的印象。墻壁上掛著壹些顏色淡雅的油畫，壁爐上擺著三張被框起來的照片，吸引了我的註意力。第壹張是張全家福，艾莉克希絲站在中間，在她兩旁是壹對中年的夫婦，三人均是笑容燦爛。第二張是穿著啦啦隊制服的艾莉克希絲，眾星捧月地站在壹眾隊友中間，捧著壹個巨大的銀色獎杯。第三張則是與菲莉茜蒂壹起拍的，兩人熱情地擁抱在壹起，背景看起來是歐洲某處壹棟宏偉的城堡。
　　「不好意思，久等了！」
　　身後傳來艾莉克希斯的聲音，讓我轉身回應。看到金發美人時，我眼前壹亮。艾莉克希絲柔和的發絲被簡單地挽起，紮成壹個漂亮的低位馬尾。她換上了休閑的灰色長袖T恤與壹條黑色的緊身褲，寬松的衣擺在小腹處打了個結。緊身褲將艾莉克希絲長得過分的美腿毫無掩飾地勾勒出來，從那盈盈壹握的蠻腰開始，劃過兩瓣完美的飽滿蜜臀，循著那對豐腴健美，筆直站立時股間幾乎沒有縫隙的玉腿，最後蓋過線條柔美的小腿肚，在瑩白的腳踝截止。她秀氣可愛的腳掌則藏在壹對粉色阿迪達斯拖鞋後，只露出了潔白的腳背和圓嘟嘟的小巧腳趾。
　　雖然在外見到她時，麗人經常穿著較為隨意的，休閑的衣服，但衣服的搭配與風格總是恰好到處，彼此相合。然而此時的艾莉克希絲，穿著這種沒有壹絲顧忌到形象的居家服裝，卻有壹種未經雕琢的清純自然。
　　就好像是只有丈夫才能見到的，在家裏的妻子不為人知的那壹面壹樣。
　　啊呸呸呸，我搖了搖頭，將這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念頭甩了出去。
　　「啊，看來妳發現了我的照片。」艾莉克希絲背著手來到我身旁，微微俯下身與我看著這些照片。
　　我指著照片說道：「它們很有妳的風格呢。能不能跟我說說這些照片背後的故事？」
　　「當然。」艾莉克希絲拿起那張全家福，說道，「這便是理查茲壹家了。 左邊的是我的爸爸，羅伯，右邊的是媽媽，瑪德琳。這張全家福是去年拍的，每年我的父母都要拉著全家人拍壹張類似的，所以這是每年都會換新的壹張照片。」
　　「妳是獨生女嗎？我是獨生子呢。」
　　艾莉克希絲點頭道：「是啊，其實我壹直想要壹個兄弟姐妹的，但是我的父母都是很註重事業的人。他們說，有了我之後，要是再生壹個的話，就只能犧牲各自的部分事業，或者分散對我的關心了，想了想，還是不願意這麽做。」
　　「妳的父母頭腦很清醒啊，確實，生小孩這種事情，在我看來，不是百分百確認自己想要的情況下，是不應該做決定的。」
　　艾莉克希絲微笑道：「嗯，是的呢，雖然有時我覺得只有自己壹個孩子很孤單，但是我也壹直都明白，爸媽是因為愛我才猶豫著，沒有再生小孩的。」
　　「那這張呢？是康大的啦啦隊贏了什麽比賽嗎？」
　　艾莉克希絲自豪地說道：「啊，這是去年我們在全國比賽獲得優勝後的團體照片！也是我作為隊長第壹次拿到這份榮耀！那是我壹生中最重要也最驕傲的時刻之壹。」
　　我誇贊道：「看了妳們在返校節的表演之後，我只能說是名副其實了。妳大壹和大二的時候有沒有贏過全國比賽？」
　　金發美人撫了撫相框的邊緣，說道：「大壹的時候贏了，那時的隊長，凱蒂，是康大近二十年來最厲害的啦啦隊隊長，她有好幾個副手和隊友都是彼時康城大學頂尖的舞者和體操運動員。這些運動員們都是被她親自說動，除了那些本職活動之外，兼職加入了啦啦隊，是以形成了康大啦啦隊的黃金壹代。她大二的時候便毫無爭議地當上了隊長，開啟了康大啦啦隊的王朝，加上大壹時便贏過的那壹次，四年四優勝。她在康大時，其他學校只能爭第二。」
　　我驚嘆道：「哇，這聽起來像是電影劇情，太厲害了吧！」
　　艾莉克希絲對我眨了眨眼，說道：「是啊，妳要是以為我帶隊的時候很厲害，凱蒂會讓妳下巴都掉在地上的。她是我的偶像，當她站在場上時，整個世界都要為她拜倒。我對領導隊友的壹切心得都是靠著模仿她得來的。嗯，凱蒂畢業之後，我大二的那年，康大五年來第壹次失去了全國比賽的王座，大家都很擔憂，因為我們比起前輩們，平庸太多了。所以大三時我當上了隊長之後，便開發了壹個新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
　　艾莉克希絲吐了吐舌頭，可愛地說道：「沒錯！妳不會以為Ace從來都是陪著我們壹起跳舞的吉祥物吧？它是去年才開始這麽做的。當然，吉祥物壹直都是啦啦隊比賽很重要的壹部分，我們也不是第壹個將它作為重心來設計套路的學校，但是，嘿嘿，我可以說沒有任何學校有我們這麽厲害的舞者來當吉祥物。所以去年我們便靠這個驚喜，重奪了獎杯。」
　　我贊道：「厲害！確實，雖然妳們的套路本身已經很棒了，但是加上Ace的時候，才真正地成為了激動人心的演出。」
　　艾莉克希絲忽然有些低落地說道：「嗯……今年要是沒有她的話，也許會有些麻煩呢。不過健康為重，我們不能催促她。」
　　我聽著有些不對，問道：「聽起來Ace好像得了病？出了什麽問題嗎？對了，妳好像說過它的身份是個秘密，它到底是誰扮演的？」
　　「嘻嘻，大部分時候，Ace是由壹個啦啦隊上的男生，羅德裏克，扮演的。但是比賽規則說明了，我們可以有多達兩個人選來扮演吉祥物，所以壹般的場合都是羅德裏克穿上Ace的服裝。到了重要比賽時，則是換上返校節晚上妳看到的那個人。而她也是妳認識的人。」艾莉克希絲嘻嘻笑道。
　　我飛速地在腦中過了壹遍自己認識的，能與啦啦隊搭上關系的康大女孩，自言自語地說道：「被妳拉進隊裏，跳舞很厲害的女孩，最近得了病的……」
　　忽然，壹張完美符合這些要素的甜美面容躍入腦海，令我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不是吧，菲莉茜蒂？她是個舞者？」
　　艾莉克希絲看著我壹臉驚呆的樣子，開懷地笑道：「哈哈哈哈，是不是有點難以相信？沒錯，我在當上隊長之後，求她加入啦啦隊求了好久，她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菲莉茜蒂是我認識的，在我們這個年齡段最有天賦的舞者，比我強多了。而且舞蹈對我只是個非常喜愛的愛好，但對她來說卻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嗯……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對她來說，從此無法再進步，可能比殺了她還難受……希望她能早日康復吧。」
　　說到後面時，艾莉克希絲無法阻擋地露出了難過的神色，令我連忙轉移話題道：「壹定會的！不說她自己體質很好，哈特曼壹家那麽有錢，肯定會用最好的資源來醫治她。說起來，最後這張照片，看起來也是這幾年拍的，這是在哪裏呢？」
　　艾莉克希絲似乎也察覺到我的意圖，非常配合地解說道：「這是去年暑假我和她壹起去歐羅巴旅遊時拍的呢。那是我們倆人第壹次獨自旅遊。當然，我父母和菲莉茜蒂的爸媽還是不完全放心，雖然沒有親自跟我們壹起，但也安排了隨行的人手。盡管如此，也給了我們足夠的自由。這是在艾爾陵蘭有名的阿什福特城堡前拍的。」
　　「她是妳最好的朋友吧？」
　　「是呢……雖然有時候她會讓我很頭疼，我也會讓她抓狂，但是我們都無法想象沒有對方的生活。」艾莉克希絲淡粉色的嘴唇微微翹起，想必在回憶著與摯友共度的美好過往。
　　「哎呀，不過妳壹定餓了吧！我這就去準備做飯，妳想要看電視的話，遙控器就在桌子上。」她拍了拍手，恍然說道。
　　我跟著她來到廚房裏，說道：「說起來，我也琢磨過壹陣廚藝。我幫妳打打下手吧？」
　　「不行！」艾莉克希絲撅嘴將我輕輕地推了出去，語氣強硬地說道：「都說了這是我感謝妳的方法，當然不能讓妳動手了。」
　　「哈哈好吧好吧，那我在這裏跟妳聊天，這樣總可以吧？」
　　「嗯，這倒勉強可以接受。」
　　艾莉克希絲動作嫻熟地準備了兩份fettucine alfredo——阿爾弗萊多意式寬面條。她將新鮮的fettucine寬面條泡在水裏煮開，同時在平底鍋裏將已經切好的雞胸肉塊煎熟。雞肉盛出後，她在鍋裏將壹大塊奶油融開，加入了鹽、胡椒、和蒜鹽，加熱後又加入大量的帕瑪森奶酪，最後調成壹道濃稠醇厚的乳白色阿爾弗萊多醬。將雞胸肉撒上調料二次煸炒後，倒進阿爾弗萊多醬和面條，融在壹起，再加壹點歐芹提味，出鍋。
　　這道在西聯極為有人氣的意面簡單易做，味道醇厚可口，又易於改良和搭配各種各樣的口味，因此無論是在尋常人家裏還是在上檔次的意式餐廳，都久經不衰。當然，加了雞肉的做法是西聯的本地特色，這個位面的意大利與現實壹樣，正宗的阿爾弗萊多寬面是只有奶油醬和面條的。
　　艾莉克希絲將兩盤面條放在桌上，我幫忙將她已經準備好的壹小盆田園沙拉和半條長棍面包出來。她又回到廚房裏說道：「哦對了，我拿點橄欖油出來。」
　　擺好香氣騰騰的意面，翠綠的沙拉，和金黃的面包，艾莉克希絲滿意地拍了壹張照片，然後對我招呼道：「哦對了，淩雲，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我再拍壹張。嘿嘿，這幾張圖我要發給菲莉茜蒂，她可喜歡我做的意面了。」
　　我將兩根大拇指豎起，做出壹副期待的模樣，讓艾莉克希絲拍了幾張照片。她滿意地坐下來說道：「來，淩雲，吃吧！希望妳喜歡阿爾弗萊多寬面。」
　　我先是嘗了壹口沙拉。嗯，不錯不錯，菜葉新鮮，沙拉醬清甜中帶有壹絲酸味，讓人食指大動。面包則綿軟香甜，蘸著橄欖油吃時，更是添了層次感和香氣。最後則是面條，哇，面條柔韌彈口，雞肉嫩滑鹹香，肉汁飽滿，奶油醬則口感醇厚，但又不至於太膩，與寬面結合在壹起，香甜濃郁，恰好到處。
　　我舉起大拇指由衷地贊道：「Wow！真的很好吃！壹百分！」
　　艾莉克希絲欣喜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壹點都沒有刻意恭維妳。妳的手藝真的很棒，棒到讓我有點心理不平衡了說實話。」我壹本正經地說道，「艾莉克希絲，能不能告訴我妳有什麽缺點嗎？因為目前就我所見到的，妳為人善良友好，頭腦聰明，相貌美麗，多才多藝，家境富足，現在還廚藝精湛，我開始覺得有點超現實了。妳是不是私下裏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可怕秘密？不然的話，太不平衡了吧？」
　　她白了我壹眼，說道：「好吧，現在妳就太誇張了，我可沒有那麽厲害，也不是什麽隱藏的殺人狂，所以妳大可不必擔心我會把妳給害了。」
　　話是這麽說，但是艾莉克希絲絕美的臉蛋上，洋溢的喜意卻是藏都藏不住。
　　很快，我們倆就將食物都吃完了。我不顧艾莉克希斯的反對，將盤子和餐具都拿到了洗手池裏準備洗碗：「這樣吧，妳可以把它們擦幹，咱們分開來清理，如何？」
　　「好吧……」金發美人臉頰有些鼓鼓地，不滿地站在我身旁接過我洗完的餐具，細細地將它們擦幹凈。
　　將壹切都料理完之後，艾莉克希絲泡了茶，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中間，我則坐在沙發的右手側。
　　剛壹坐下來，金發美人便按捺不住地開口問道：「我過去這幾天都好奇的不得了，現在總算有機會問了。妳是什麽樣的法師？從哪裏學來的能力？在此之前有沒有遇到過鬼？哇，妳不會是個超級英雄吧？唔，如果無法告訴我的話，沒關系的，我不想冒犯妳的隱私。」
　　我看著艾莉克希絲亮晶晶的大眼睛，笑道：「哈哈，總算來了。嗯，不過妳等了這麽多天才問了問題，還挺能忍的嘛。我看看哈……」
　　我根據自己早早準備好的背景故事，再次將「茅山傳人」的外公祭了出來，並且將奧麗維婭對我提起的，這個位面的茅山派歷史結合了自己編造的來歷。
　　「所以，如妳所見，雖然我靠著壹個華國老道士的指點和自己的小心研究，琢磨出了符箓的用法，但我實在稱不上是壹個真正的道士。我沒有『氣』，也使用不了法術，甚至連身體素質因為在大學疏於鍛煉的原因，都挺孱弱的。要不是我還保留了壹些以前練武時的經驗，可能在保安來之前我就被那個蒙面人給打死了。」我感慨道。
　　艾莉克希絲默默地消化著這個七真三假的故事，嘆道：「饒是如此，妳也已經真正地踏入了壹個普通人無法想象的世界了呢。雖然危險，但是也精彩得令人向往。」
　　我苦笑道：「有時候我也這麽想的。但是更多的時候，我只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地進入了壹個不屬於我的地方。原來我只是隱隱覺得過去幾個月的康寧頓好像有什麽不對的，但是在便利店上晚班的那次遭遇之後，我才真正地感覺到了危險。我也跟妳說過，沒有『氣』的話，除非我找到壹個陰氣旺盛的來源，不然的話是很難判斷自己畫的符箓到底有沒有效。現在雖然我知道自己確實有那種能力了，但是……確認的方法卻讓我開心不起來。」
　　艾莉克希絲驚訝地問道：「妳在之前沒有遇到過超自然的存在嗎？」
　　我攤手道：「生死威脅遇到過，但是真正的靈異現象，從來沒有呢。要知道，這個世界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屬於妳我所熟悉的那壹個。只是很少很少的時候，會出現這種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就像Matrix裏出現了故障壹樣。」
　　艾莉克希絲沈默了片刻後，輕聲說道：「是啊……我想起了妳我數周前壹起吃飯時聊過的話題。妳說得對，冰冷且缺少無法理解的未知的物質世界，才是最令人安心的啊。」
　　言罷，她有些怔怔地看著前方，顯然想起了數日前那令人恐懼的經歷。
　　「嘿……妳沒事吧？」我有些擔憂地問道，「雖然妳看起來精神好了不少，但是這種東西肯定會對妳的精神健康有很大影響的。不僅是蒙面人，還有……克裏斯那檔事。有沒有考慮見壹下心理醫生？」
　　艾莉克希絲神色復雜地看著我，將自己的位置挪近了點，說道：「過去這幾天晚上，我壹直在做噩夢。有時，我會看見那晚發生的事，但是在夢中妳沒有來，只有我和菲莉茜蒂被那個蒙面人追逐，毫無希望地被殺了，然後我在壹片驚懼中嚇醒。」
　　「而更多時候，我只是在黑暗中逃跑，跑呀跑呀，我可以聽到他的腳步聲，我可以感覺到妳所描述的那份陰冷的惡意，在我身後逼著我前行……妳是怎麽做到的，淩雲？妳是怎麽有勇氣面對他，並且與他對鬥的？前幾天我每次回想起那晚的經歷，我都會渾身發抖，無法呼吸。就算是現在我也……」
　　女子的呼吸驟然加快，幾乎成了喘息，雙手微微地在顫抖。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要以為這種東西對我來說也很容易。我也是經歷過生死危機之後，才能勉強迎上這種嚇人的場景而不崩潰的。妳現在還在消化那時收到的驚嚇，最好找個心理醫生梳理壹下情緒。面對這種情況，害怕和不安是正常的，我想妳也明白這些道理。但是明白是明白，如何調解這種感情卻是自己需要慢慢琢磨的東西。如果有什麽可以幫到妳的東西的話，我會盡量幫妳的。」
　　「真的嗎？」艾莉克希絲眼神希冀地看著我，握住了我的手。
　　我鄭重地點頭道：「壹定的，若妳需要人聽妳傾訴，幫妳消化那些負面情緒……無論是什麽樣的難題，只要妳願意對我透露，那我就會盡我所能地幫助妳。」
　　金發美人再次挪近了壹點。這時她玲瓏有致的胴體已經完全地依在我的左臂上，秀氣的左腳毫無忌諱地勾過我的大腿，將之夾在她那對豐腴緊實的玉腿間，纖足搭在我的小腿上。同時，我可以感覺到她溫熱柔軟的峰巒隔著輕薄的布料擠壓著我的手臂，那兩團豐盈滑膩的玉乳隨著她悠長的呼吸輕輕地在上下摩擦，觸感美妙得不可思議。
　　艾莉克希絲海藍的眸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芒，明艷無暇的臉蛋離我的臉只有幾寸距離，粉唇微微翕動：「什麽都可以嗎？」
　　她低沈的音調沙啞而性感，音色仿佛浸透在純粹的荷爾蒙裏，不同於往常溫暖和煦的氣質，而是充滿了迷亂的媚意。仿佛能剪水的雙瞳也不知不覺間浮起了壹層潤濕的煙霧，稍稍瞇起的清澈眸子蕩漾著某種熾熱而深沈的渴望。
　　過去這幾天艾莉克希絲壹直在向我發程度不等的訊號，隱晦地顯示著與往常性質完全不同的興趣和親近。壹開始我將之歸類為懼怕後本能的，對救助者的依賴。這種感覺會隨著時間和冷靜，慢慢轉化為感激和更為純粹的親善。
　　但是艾莉克希絲今晚所表現出來的壹切卻讓我驚覺，她對我英雄救美後的行為已經超乎了那種感激性質的信賴，並且更進壹步地形成了男女之間的吸引力。
　　無論是毫無顧忌於朋友關系界限的身體接觸，還是邀請我進入她的家這麽私密的場所，甚至親手做飯這種答謝方式，都是進入了相當親密領域的行為。而她壹點也不在乎形象，換上舒適居家服的做法，在我看來也許意味著兩種可能。壹種是我與她熟悉到她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修飾，另壹種則是，她認為在我面前不需要任何偽裝和掩飾。無論是哪種可能，都說明艾莉克希絲真正地把我當成了壹個親近之人。
　　哪怕我並不是壹個察言觀色能力頂尖的人，也辨認得出，這並不只是我自作多情。換成壹個其他的更為熱情大方，喜歡身體接觸的女孩，也許還有待商榷，但是艾莉克希絲這麽壹個分寸感拿捏得極為精準的女孩，是不會這麽隨意且曖昧地對我做出這些舉動的。
　　而此時此刻，她對我的意思已經明顯得只差開口邀請我吻上她粉嫩的雙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