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壹十壹章 成本問題

　　呂言毫不在意宗方副隊長的氣場，還是壹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大古不想告訴我？”
　　宗方誠壹眼睛微瞇。
　　作為勝利隊的副隊長，他認為自己有義務關心隊員的心理和生活狀況。
　　自然不會因為這樣壹個回答就輕輕揭過。
　　沈聲道：“那麽呂先生能不能告訴我？”
　　“我拒絕。”
　　呂言臉上露出了壹貫的和藹笑容。
　　真要說起來的話，他還真不喜歡宗方誠壹這種審訊壹般的態度。
　　宗方副隊長面色沈了下來。
　　但也沒有做出什麽其他的動作。
　　這大概也算是勝利隊的缺點所在，勝利隊裏的這些人，基本上都不會選擇用什麽違規的操作。
　　所以宗方碰到呂言這樣光棍的回答，壹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從呂言口中問出別的東西。
　　不過，宗方誠壹也不是莽撞的性子。
　　在他來女仆咖啡廳見呂言之前，就提前查閱了壹下呂言的相關信息。
　　“也好，那我們來聊聊呂先生，妳的問題吧。”
　　宗方誠壹坐直了身子，他要重新將談話的主導權奪回來：“突然出現在仙臺市，之前的經歷和籍貫都是空白，在此之前也沒有任何親朋好友……”
　　“先姑且稱呼妳為呂先生吧，請問，面對妳這樣的情況，我作為勝利隊的副隊長，出於對維持社會穩定的考量，是不是應該先將妳扣押起來，直到將壹切都調查清楚之後，再放妳離開？”
　　他只是不願意使用那些以勢壓人的手段，但因為呂言這樣的情況，走正規流程也同樣可以威脅到呂言。
　　“就算妳這麽說了，我還是拒絕。”
　　呂言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補充道：“想做什麽隨便妳，只要妳覺得自己能承受這樣做的代價就好。”
　　“閑聊到此為止，要點什麽喝的麽？我推薦加冰的速溶咖啡，味道還不錯。”
　　看著宗方誠壹陷入了沈默，呂言也沒有壹直等著，隨意地笑了笑，便轉身往後廚走去。
　　宗方誠壹擡頭，望向呂言離開的方向。
　　神色有些沈重。
　　雖然什麽都沒有問出來，但也並非壹無所獲。
　　至少他可以肯定，這個叫呂言的咖啡廳服務生絕對不簡單。
　　就算沒有那神秘的來歷，僅僅只是面對自己毫無懼色，就足夠他在意了。
　　更何況。
　　宗方誠壹莫名覺得呂言剛才說的那話並不是威脅，反而像是在稱述壹件事實。
　　也才是為什麽他沒有決定下手將呂言控制起來的原因。
　　宗方副隊長獨自壹人在座位上待了壹段時間，整理完自己的思路，也沒有再跟呂言打招呼，就起身離開了咖啡店。
　　他要先去問問大古隊員，再決定應該怎麽處理呂言這個問題。
　　呂言不知道宗方誠壹打算怎麽做。
　　當然，就算他知道，也不在意。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還是想以往那樣，正常的上下班，偶爾關心壹下怪獸的新聞。
　　不知道大古是怎麽把呂言的事情隱瞞過去的，總之，自從那天之後，宗方誠壹確實也沒有再跑來見呂言。
　　中途大古倒是來過，不過每次都是來給錢的。
　　呂言能看出來，大古早就已經沒有錢了。
　　這段時間給的幾百萬日元，似乎都是他把自己住的房子賣掉所湊出來的錢。
　　而且隨著他來的次數越來越多，呂言很肯定，他賣房子的錢也已經不夠了。
　　不出意外的話，大古應該會選擇以權謀私，偷偷挪用公款。
　　又或者壹狠心將呂言弄死。
　　絕對不會選擇讓呂言將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
　　主要這涉及到壹個沈沒成本的問題。
　　就像壹個姑娘，年輕的時候對擇偶要求很高，可惜因為要求太高，沒有找到合適的，隨著年齡越來越大，想要她降低要求的難度就越高。
　　她付出了這麽多年的青春，其實就是壹種成本。
　　付出了這麽多成本，如果擺爛的話，豈不是都浪費了？
　　這是人性。
　　就算大古是被光選中的人，但他前提也還是壹個人。
　　所以，隨著大古交付的錢越來越多，呂言的心情也越發輕松。
　　砰～
　　呂言將手機放到桌面上。
　　上面顯示的新聞標題，是巨力超山霸又壹次消滅了怪獸。
　　他手指微屈，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
　　望著落地窗外霓虹燈閃爍的光芒，輕聲道：“算算時間，差不多該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
　　呂言話音剛落，就看見身穿便服的大古提著壹個小型公文包走進咖啡店。
　　大古低著頭，腳步沈重地走到呂言所在的位置邊上，將公文包放到呂言面前。
　　他的神色看起來沒有多少勝利隊隊員的爽朗，反而顯得有些陰沈。
　　呂言註意到，大古的眼白裏有著細密的血絲，明顯是長時間睡眠質量太差所導致。
　　大古猛然擡頭，死死地盯著呂言，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不過他嘴巴張到壹半，又強行忍住了。
　　沒有再耽擱的意思，果斷轉身離去。
　　望著大古的背影，呂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照這個狀態看，應該也忍不了多久了吧？”
　　……
　　次日。
　　呂言把店門打開，走出門口，迎著艷陽活動了壹下身子。
　　街道上還是那樣人來人往的模樣。
　　店員們也是陸陸續續趕來上班。
　　目良心美來到店門口，遞給呂言壹份三明治和牛奶。
　　順帶壹提，從上周開始，她就開始給呂言帶早餐了。
　　雖說呂言感覺自己不吃早飯應該也算正常人，卻也沒有拒絕人家的好意。
　　就在呂言轉身準備返回店裏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了刺耳的啼叫聲。
　　他下意識地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能夠看到壹道巨大的黑影朝著商業街的方向飛來。
　　不少行人都註意到了這個畫面，神色頓時變得驚恐。
　　原本井井有條的街道也瞬間騷亂起來，各種各樣的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雖然呂言來到這個世界有壹段時間了，但是這樣近距離接觸怪獸，也還是第壹次。
　　不過他倒是沒有怎麽慌亂，只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即將降臨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