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家音

　　看著手中的手機，我心潮起伏。這是回到康哥拉基地壹下飛機就向天才要的，聽說這東西是他在銥星系統切換時偷偷侵入衛星系統開設的高級權限，全球直通而且免費。
　　熟得不能再熟的號碼在我腦中過了好幾遍，手指在鍵盤上撫來摸去，始終不敢按下去，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麽。也許怕給家人帶來麻煩，也許更怕家裏已經發生變故吧。最後想到逃避也解決不了問題，我終於下定決心按下了按鍵。
　　“嘟……嘟……”話筒傳來的提示音比炮聲還要讓我緊張，我支著額頭，冷汗從鬢角淌了下來。“餵！這是刑家，請問找誰？”母親溫柔的聲音從話筒另壹端傳來，我的心壹瞬間掉回了肚裏，至少家裏人沒有出問題。眼淚在眼圈裏轉了幾轉沒有掉下來，我不敢說話，生怕壹說話就哭出來。
　　“……”電話那頭母親也壹陣沈默，似乎感到了什麽，顫聲說道，“小天，是妳嗎？”
　　“媽！是我。家裏沒什麽事吧？”我皺了皺眉頭，吸口氣說。
　　“家裏能有什麽事？妳怎麽回事？妳同學打電話到家裏說妳出事了！後來又跑到家裏來說妳沒死，只是失蹤了，但要我們對外說妳死了！又不肯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麽事。到底怎麽回事？”媽媽在電話那頭壹面哭壹面說。
　　“沒事，媽！沒事，我就是……”我壹邊安慰我媽壹邊想像如何解釋現在的情況，要是說我現在在外面當兵打仗，非把我媽給嚇死不可。我哥當兵不打仗，我媽還天天擔心得要死，我要說我天天殺人，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人給幹掉了，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我都不敢想像。
　　“我就是發生了壹次意外，失憶了，住院好長時間，中間發生很多事……”我絞盡腦汁地編謊話，小時候我就常沒事編謊話逃避責任，好久沒用倒沒生疏。
　　“小天，妳從小就沒壹句實話，今天不管妳說的是真是假，妳長大了我也不能壹直束縛妳，我只要妳知道，媽媽什麽也不在乎，只要妳好好地活著。沒事給我通個信，讓我知道妳的生活狀況，就夠了！”老媽就是老媽，還是騙不了她。
　　“我知道了，媽！”老媽的話讓我無比地內疚，“老爸呢，媽？”
　　“妳等壹下！”我媽把電話遞給了老爸，老爸很幹脆：“兒子，還活著吧？妳幹什麽我不管，沒飯吃就回來！”
　　“噢！”我應了壹聲，現在還是聽老爸的話覺得輕松。
　　“是長途嗎？是的話就不要浪費錢了。過年能回來就回來壹趟！”老爸說。
　　“今年過年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能回去的話我壹定回去！”又說了兩句我收了線，深出口氣，像打了壹仗壹樣累。終於和家裏人聯系上了，看來家裏人都很安全，這讓我放心不少，可聽老爸說打電話關心我的人有不少是我不認識的，便想還是不要這麽快回去，過壹段時間再說。
　　從營房中走出來，看著康哥拉基地中來來往往的黑人士兵，他們所有人的共同點，除了黑就是路過我們營區的時候回頭率是200%，因為美女和小貓兩個家夥竟然擺了兩條海灘椅，穿了比基尼戴著太陽鏡在那裏曬太陽。在這種常年見不到女人的地方，兩個幾乎全裸的美女造成的轟動效應可想而知。我把手機遞給邊上也在曬太陽的天才，Fuck！這小子壹身排骨也敢出來露。
　　“妳留著吧，多方便啊，是不是？”天才推推太陽鏡。
　　“多少錢？”看他壹臉奸詐，我就知道他沒有那麽好心。
　　“說錢多傷感情！1萬吧，這可是不用付費的。”天才笑道。
　　“沒問題！妳刷卡吧。還有這張條子上的東西，我需要。”我遞給他壹張我擬好的武器清單。
　　“OK！我看看，McMillan TAC-50，STEYR SSG69，PSG-1，HK21，HK23，M249，MP5K，FIVE-SEVEN，MK23改15發裝彈。看來妳是準備長時間吃這壹行飯了。”天才大略掃了壹眼，“妳要的東西有些是禁止交易的東西，不好搞啊！”
　　“我沒聽錯吧，妳說不好搞？不好搞妳就給我造！妳來這兒是幹什麽？”我拍了拍天才的頭。
　　“造那就貴了！”天才壹臉要吃人的樣子，“不多，壹共壹百萬美金如何？我絕對給妳做到最好！加備品。至於我來這裏，是為了給我的激光增幅器找聚鏡的。妳知道就是鉆石，要不誰來這破地方啊！”
　　“鉆石？妳要什麽鉆石？”我好奇道。
　　“對啊！聽說妳弄了不少很不錯的貨色，讓我看看！”天才伸出手，接過我遞給他的包打開看了壹眼，然後叫道，“把這壹塊給我，妳就不用付槍錢了！”
　　我看了壹眼他手裏拿的並不是壹顆很大的鉆石：“沒問題！成交！”
　　“壹看妳就不識貨，這顆鉆石加工出來何止壹百萬，妳虧大了！”邊上小貓慵懶地說道，“看鉆石不是看塊頭大小的，要看純凈度。”
　　“沒關系，我想天才會讓我覺得物有所值的！”我咬著牙對天才笑了笑，接過他遞回的鉆石袋。
　　“呵呵！”天才傻笑了起來。
　　“既然妳沒事，來給我擦壹下防曬油吧。”美女接口道。
　　我接過她遞給我的防曬油，看著她解開上身的繩結，我楞了楞，這個，這個……我還是第壹次給女人擦這東西，笨手笨腳地把防曬油像上藥壹樣給她敷了壹層，我就慌忙地退開，光滑的肌膚的觸感迅速勾起了我心中的欲火，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失態”，我想趕緊找個地方沖個涼水澡降降火。
　　“別走啊！擦防曬油哪有這麽擦的啊？妳要給我揉開，塗得均勻點兒，要不我的膚色會壹塊黑壹塊白不均衡的，到時妳可要負責的！”美女壹把拉住我。
　　回頭壹看，暈！美女拉我時擡起了上身，胸前兩團玉乳完全走光，傲然正對著我。我扭過頭，慢慢地坐回她身邊，瞇起眼慢慢地開始替她擦開身上的防曬油，感受著手掌下肌膚微微地顫動，細致的肌膚在防曬油的潤滑下摸起來像果凍壹樣滑爽。
　　正當我在猶豫是否為她的乳側也擦拭的時候，美女竟然壹把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然後壹臉深情地看著我，弄得我腦子壹下就暈了。這怎麽回事？
　　忽然，胯下壹痛，向下壹看，美女竟然壹把抓住了我不老實的“小天”。
　　“喲，喲！放手！妳幹嘛？痛，痛！”我叫道。
　　“呵呵！我還以為妳是個好人呢，原來妳也挺壞的。怎麽樣，要不要我給妳幫忙啊？聽說童子雞大補啊！”美女眨著她那雙大大的褐色眼睛，可手上的力道可不是這個意思。
　　“不了，不了！謝謝，謝謝！”我忙舉手投降，本來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還是中招。
　　“哈哈哈哈！”在兩個妖精的狂笑聲中，我快速地逃離，朝屠夫他們健身的地方跑去。
　　見我壹臉尷尬地跑過來，壹群家夥都停了下來看著我，那神色分明寫著：早就知道會這樣！我低著頭壹臉潮紅跑到大熊旁邊，脫掉上衣，拿起他放下的杠鈴，做起小臂鍛練。
　　“不要去招惹那兩個小妖婦，妳會被玩兒死的！”大熊憋著笑說道。
　　“我也不想，是她們愚弄我。為什麽？我有什麽招女人恨的地方嗎？”我無奈地說，這已經不是第壹次被她們兩個戲弄了。
　　“因為妳是……”惡魔在邊上大聲叫道。
　　“處男！”所有人壹齊接口。
　　“天啊！20歲的處男，和聖母瑪利亞壹樣少有。”公子哥在壹旁說道。
　　“在我們中國這種情況很正常！”我努力辯解。
　　“那中國的女人真可憐！上帝救救她們吧，阿門！”扳機壹邊劃著十字壹邊說。
　　“哈哈哈哈！”又是壹陣哄笑。
　　我無言了。雄辯是銀，沈默是金，這話我終於理解了。
　　“公子哥，妳怎麽沒去把馬子啊？我記得妳是那種壹天沒女人晚飯都吃不下的人！”我決定岔開這個話題。
　　“兄弟，這裏是非洲！60%的人都有AIDS的。我可不想死。”公子哥壹臉我怕怕的樣子。
　　原來如此！
　　“那妳們怎麽宣泄自己多余的精力？”
　　我可知道這幫人都是如狼似虎的主，連大熊也是離不開女人的。不上戰場打槍，就到女人身上打槍！這是傭兵的壹條通用準則。我也能理解為什麽軍人的欲望那麽強，因為戰場上的殺戮能把人的欲望挖掘到最大，壹旦積壓得太多無法宣泄很容易出事情，連我都覺得自己現在對女人的欲望比以前更易被激起。
　　“那不是嘛！”大熊指了指營區的大門，我扭頭壹看，只見屠夫扛著壹段四米多長的樹幹走了進來，然後大熊開始在地上劃了個直徑八米左右的圈。屠夫走進圈把樹幹放到圈中央，然後退了出去。我打量壹下那根樹樁，少說也有500公斤，兩頭穿了兩根手臂粗的軍用吊纜。
　　“這是幹什麽？”我好奇地問道。
　　“Show time（演出時間到）！”大熊笑道。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連外面的黑人都聚了過來。只見狼人和惡魔先走到圈中間，然後天才便開始叫道：“下註了，下註了！看看誰先被頂出圈或手上那根木頭先觸地。”
　　原來是這樣！看起來有點兒像相撲和摔跤。看大家都紛紛下註，我也好奇地想摻上壹腳。壹看賭註，好家夥，傭兵開壹個盤，普通士兵開壹個盤，傭兵們最少也要1萬美金壹註。
　　“我賭狼人！10萬。”我叫道，看著狼人和惡魔在圈裏亮肉，我就想起了家裏常看的鬥狗。
　　所有人都下了註。狼人和惡魔來到木樁前，壹人壹頭拿著吊纜把木頭擡了起來擺好姿勢。小貓壹聲令下，兩個人開始突然發力，想利用樹樁把對方給頂出圈子或把對方壓倒。看著兩個人身上糾結的肌肉和流淌的汗水，這可真是個消耗精力的好辦法，還能練力氣，虧他們能想得出來！
　　在震耳欲聾的加油聲中，圈中的兩個鬥士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地較勁，外面的人為了鈔票也拼命地使勁，連我都熱血沸騰地歡呼起來。
　　“加油！……”
　　“使勁！……”
　　“幹掉他！……”
　　“給他點兒顏色看看！……”
　　壹大堆人喊什麽的都有。狼人就是狼人，不是人類，突然壹聲大吼把所有人都嚇了壹跳，等回過神，惡魔已經被推出了圈子。
　　“哈哈我贏了！”壹群贏了錢的人歡天喜地地跑到天才那裏去領錢，輸了錢的在那裏唉聲嘆氣。拿著天才給我的象征鈔票的白條，心想這錢來得也真容易，怪不得那麽多人愛賭博如命。
　　凡是覺得自己有點兒力氣的，都可以下場，當然前提是要能舉得起那根木頭。隊長，騎士，屠夫，大熊，快慢機……大家壹對壹對地上，玩得不易樂乎。
　　正當我笑得燦爛的時候，忽然扳機走了出來，指了指我說：“刑天！來，我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