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真有這麼厲害？」

　　「葉翔雲武功在西園壹門中號稱頂尖，豈是易與之輩？連妳師姐姐都不敢妄動。」師姐姐就是師玉仙，才二十五六就成了魔教的高級幹部，與淩風雁、玉雪妍、趙化崇和司馬康節並稱魔教五支柱，各掌壹宮。天山雙鷂武功高強，卻不是領導行動的料，只是玉無瑕的駕前侍衛之壹。

　　「難道說┅┅」雪妍瞪大了眼睛，她猜到了玉無瑕畏懼的事。

　　「雪妍的確聰明。如果旋雲及時單身回到西園，淩風雁他們若是投鼠忌器，就很難結束了，壹旦拖到西園回師，這壹戰就沒機會大勝，就算贏了也是慘勝。旋雲我兒，妳也太有自信了，難道妳壹人就能扭轉乾坤嗎？」

　　玉無瑕的話被打斷了，有急報進來，玉無瑕壹看，氣得差點沒把書信撕碎。玉雪妍接過來壹看，嚇得原本就圓亮的大眼睛險些突了出來。

　　「怎麼可能？」

　　「報告！司馬軍師來了。」

　　「有請！」看玉無瑕氣得不想說話，玉雪妍只好代勞。

　　「教主和玉宮主怎麼了？」司馬康節面上透著狐疑。他本是道宗弟子，因不滿四道君的盛氣淩人而出走，以其才智成為魔教首屈壹指的軍師。瘦高的身材，再加上壹身道袍，確有幾分仙風道骨，再加上俊逸的容顏，構成了他強大的吸引力。若非他壹向自持，只怕光是纏著他的女孩子們就夠他煩了，這是玉雪妍壹向的看法。

　　「司馬軍師請看。」玉雪妍離開了玉無瑕的腿上，走了下來，將報告書交給司馬康節。

　　「淩宮主陣亡西園山頂，連赤雲和白雲也死了，對手只有紫雲子那老人、蘇黛雲和西門旋雲，這怎麼可能？」

　　「這也是我想說的，軍師大人。」玉雪妍說著。她知道這壹計是司馬康節所提出的，原先的確是完美的計劃，連西門旋雲仗著玉無瑕之子的身份也算在內，還下了格殺令，連玉無瑕和玉雪妍也找不出任何破綻，稱贊有加，如今卻折了魔教的壹支支柱。

　　「這是屬下的錯，」讀完報告書，司馬康節跪了下來∶「依逃回者所言，兩雲和淩宮主全是死在旋雲公子的手下，屬下沒有估算清楚他的實力，以致損兵折將，請教主降罪！」

　　「此事始料未及，教主就饒了軍師吧！屬下請教主看在軍師以往的功績，從輕發落。」玉雪妍也盈盈下拜，她知道司馬康節在整個魔教中的重要性，壹旦沒有了他的運籌帷幄，魔教根本沒有向中原出手的實力。

　　「都起來吧！」玉無瑕下了階，親手扶起司馬康節∶「該怪的是本座也被騙了，旋雲我兒在太行根本沒有使出實力，是本座的估計失誤，軍師並沒有錯。」

　　「謝教主。」

　　「軍師認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旋雲公子既敢獨回西園，想必也有了應付我們伏擊的方法，雖然這樣可能使我教威名削弱，但軍威已不復振，屬下請教主速調回師宮主和兩位大人，再圖大舉。」

　　「我知道。」玉無瑕沈吟著∶「可是，這仗是我教入東方的第壹場大戰，壹旦不勝，我教在東方膏腴之地將難以立足，這是兩年前軍師阻止淩風雁妄進論的話。」

　　「是，」司馬康節想了壹想∶「教主在太行上發言單挑西園，此役不勝的確有損軍心，但也可以化危機為轉機。」

　　「怎麼說？」回到座上的玉無瑕探出了身子，玉雪妍也是壹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她也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扭轉敗勢。

　　「道宗諸人壹向自傲，又貪婪，不重大局，看到教主單挑西園壹門，必然心切想占便宜，不會顧及代表人員的防備，」司馬康節站直了身子，看到玉無瑕和玉雪妍眼中亮出了理解的神采∶「教主可以再派人手同師宮主會合，轉襲道宗。至於西園那邊，可以簡派壹二使者以收回淩宮主骨骸之名前去示威，只要襲擊道宗壹戰成功，天下人將看不到我教在西園的失利。」

　　「也好，」玉無瑕站了起來∶「這壹仗由本座親自出手。」

　　「教主毋庸親身涉險，」司馬康節說了∶「金鐵二道君武功高強卻無指揮之能，沒有辦法應付突發狀況，屬下前去就可以了。」

　　「可是暗算壹道非妳所長，」玉無瑕咬了咬牙道∶「淩風雁才是這壹道的專家。要不是他為人卑虐、不可重用，他那壹宮的實力應該可以再加強。」

　　「屬下確實不精於此道，想請教主調派淩宮主的舊部相助。」

　　「好吧！淩風雁的遺缺，軍師認為以誰來較好？」

　　「目下沒有適當人選，屬下以為只好由副宮主暫代。」

　　「那妳就去吧！」玉無瑕也知道他和道宗的宿怨，讓他有機會去解決恩怨也好，反正遲早要和道宗破臉的。

　　紫雲子站在大殿上，旋雲壹旁陪侍。

　　「妳師姑呢？」

　　「師姑說要閉關，為死去的公孫掌門焚化冥衣。」

　　「從淩風雁伏誅以來，都十來天了，她還是閉關中，真是┅┅」紫雲子想了壹想，將疑問說了出來∶「當天留下來的人是誰？」

　　「那是弟子秘密訓練的新手，共二十人，本來想在訓練完成之後再稟告師父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妳這孩子。對了，為什麼妳讓隨赤雲和白雲背叛的弟子們，跟著魔教的人走？他們可是叛徒啊！」

　　「只要兩位師叔不在，他們跟魔教就並沒有聯系，魔教也沒有信賴他們的理由，以後這些人將是魔教的大患，與其傷我方的人，不如讓魔教去傷神。」

　　「妳呀！」打斷了紫雲子的嘮叨，翔雲沖了進來。

　　「師父怎麼了？」

　　「兩位師叔在對抗淩風雁入侵的時候，壯烈成仁，現下屍首已經入了土。」旋雲隱瞞真相也是有理由的，壹旦讓他們叛變的消息傳了出去，以前他們所帶的 弟子必然心浮，對本門的忠誠就得懷疑了，站在旋雲的立場，他不能在門下埋炸彈。

　　「不用瞞我了，旋雲。」翔雲有些落寞∶「從妳沒帶我回來，我就知道這次回來要對付師父們了。」

　　「我也不想瞞妳，」旋雲慢慢走上翔雲身邊∶「剛剛那是對外的說辭，不能公開真相的理由妳比我還清楚。」

　　「我知道了。他們是跟誰來？」

　　「這┅┅」

　　翔雲看旋雲欲言又止，便轉向紫雲看去。紫雲子被翔雲徵詢的目光看得受不了，只好說了。

　　「師父們跟淩風雁聯手？」翔雲的聲音中沒有特殊的感情，但紫雲子卻感到了壹股沈重的壓力∶「真是不長進。」

　　旋雲知道這是翔雲的憤怒，那時他也援救天山玉女劍的女弟子們，救出被困的女弟子是他的工作，旋雲負責救公孫玉，超雲則負責接應。有多少人是在被翔雲解開綁縛時自盡的，這問題連旋雲都不願問，他也知道，翔雲心情絕不會好，對淩風雁的反感，足以令人瘋狂。

　　「掌門師弟，有件事我得跟妳說。」像是擺脫了怒意，翔雲報告了所有的消息∶「二師叔帶的人已經上了山，中途我們並沒有和魔教大動幹戈。有壹些魔教的探子來，被我殺了，探出了壹些口供。此外，我還跟壹名魔教妖女動了手，她沒有通名，不過看年紀應是五宮主中的師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