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在少年時代，我迷戀著妳好久啊。”我心裏想著，不知不覺俯下身去，貼近悅晴的臉，看著這個我在少年時暗戀著的女孩，感受著她的鼻息。時間仿佛凝固在了這壹秒。我的大腦壹片空白，在她的嘴唇上留下輕輕壹吻。這是我第壹次吻到悅晴，沒想到是在分別多年後又重逢的這種狀況下。悅晴，她可能都不知道我的到來，也不知道有人曾經這樣偷吻過她。

　　昨晚剛口爆了自己的親妹，今天壹大早又在對醉酒的堂妹胡思亂想嗎？我的良心質問著我，壹種負罪感油然而生。

　　“嗯——別....別動我....讓我走....放我走啊！！！！——”悅晴夢中的囈語讓我壹驚，莫非悅晴感覺到我的動作了？

　　悅晴皺著眉，身體不自然的扭動著，似乎在試圖擺脫什麽禁錮。

　　“放我走——放我走啊——幫幫我....誰能幫幫我....”悅晴無意識的喊了幾句，就又昏昏睡去。

　　這幾年，我的堂妹小晴，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事情？我剛剛輕吻的這個女孩，我面前床上的這個醉酒妹子，我真的還了解她嗎？我真的還對她抱有少年時的感情嗎？我是迷戀她舊時的壹縷清秀，還是迷戀她現在放肆的肉體呢？

　　【待續】

　　

---

　　|

　　.

　　【第五章 黑歷史】

　　不壹會，悅靈跑回來了。她背了壹大包衣服，和壹雙運動鞋，畢竟悅晴的鞋子只剩下壹只了。而醉酒的悅晴，仍然在床上呼呼大睡。我和悅靈兩人就這樣在悅晴的床邊，沒有話題，只是看著睡夢中的悅晴。

　　我回想著月晴的夢中囈語，心情無法平靜。她是想擺脫什麽嗎？她被什麽東西所困擾著嗎？

　　悅晴突然來G城的原因，在見到她之前，我猜想不到，但是在見到她之後，我多少明白了些。自從我們分開之後，她家庭不幸，父母不合，只能常年自己壹人在外讀書，而且她從小性格就孤僻，如果不是很了解她的人，很難猜到她在想什麽，就連曾經最熟悉她的我和悅靈，也常常猜不透她的心思。曾經，書本就是她的世界，而壹旦這個世界崩塌，或者她厭倦了讀書，那麽她會變成什麽樣的人，沒人會猜得到。而現在，她已經從壹個樸素的眼鏡妹子轉變成了壹個小太妹壹樣的騷女，這壹定是因為她經歷了壹段不同尋常的生活。我只希望，她的內心還沒有墮落，她的肉體依然純潔，我願意付出我的壹切，幫助她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來。

　　悅靈見我呆望著悅晴，半天也不說話，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坐在我身邊，頭靠在我肩膀上說：“哥，先別亂猜。也許晴姐只是想換個形象而已。我們以前也沒見過她喝酒，她就是圖個新鮮，嘗嘗酒，然後就醉倒了吧。”

　　我知道，在悅靈單純的心裏，仍然希望悅晴還是以往那個靜靜跟在她身後，像自己妹妹壹樣的姐姐。

　　悅晴這壹覺，壹直睡到下午。我和悅靈壹直沒離開她身邊。當她捂著脹痛的腦袋，支撐著坐起來的時候，我和悅靈就在她的眼前。

　　剛醒來的悅晴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妳們是誰？”

　　悅靈聽到悅晴這樣問，壹下子哭了出來，上前抱住悅晴，大喊：“晴姐！晴姐！晴姐！妳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呀——”

　　“誒？妳是......妳是.....妳是悅靈？”悅晴被悅靈的突然舉動嚇了壹大跳，不過她馬上就認出了悅靈，畢竟她們是從小玩在壹起的姐妹。

　　悅靈搖著仍然迷迷糊糊的悅晴，不依不饒的說：“連我都不認識！妳這是怎麽了啊！幾年沒見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悅晴的回答讓人啼笑皆非：“不是....不是不認識妳呀，妳忘了我是近視眼了啊？我隱形眼鏡不知道掉哪去啦！看不清妳啊.......”

　　悅靈壹聽悅晴這麽說，忍不住噗嗤噗嗤笑了幾聲，鼻涕都噴了出來，這哭中帶笑的樣子逗得悅晴也笑了起來：“靈妹，鼻涕都噴我身上啦！”

　　悅靈把臉湊到悅晴眼前，離得很近，說道：“妳近視是不？看不清是不？離妳近點，讓妳好好看看。”

　　悅晴微微壹笑，攬住悅靈的脖子，在她的臉蛋上親了壹下。悅靈沒想到悅晴竟然會親她，頓時羞得面紅耳赤：“晴姐！妳....妳幹嘛啊.....”

　　悅晴壹把將悅靈攬入懷中：“不幹嘛，只是想親親妳。能見到妳，真好！”說著，擡頭看了看站在床頭的我：“這裏，是不是還站著壹個人呢啊？”

　　我苦笑著說：“還好妳能看出來這裏有個人。妳的近視這幾年是不是又往縱深發展了啊？”

　　悅晴聽到我的聲音，眼眶濕潤了：“嗯，我確實比以前更近視了。堂兄.....”

　　“嗯！堂妹！”我握緊了她的手。

　　悅晴摸著悅靈的頭，拉著我的手，眼中含淚，卻面帶微笑：“能見到妳們，真好！真的，真的，真的很好！”

　　這微笑，這淚水，和這沙啞的聲音，我無比熟悉。初見悅晴的陌生感在這壹刻消失殆盡，在我眼前的女孩，終於有了我那嫻靜可愛的堂妹的影子。

　　“晴姐，妳身上味道都不對了，快去洗洗吧！”悅靈裝作捂著鼻子說道：“妳還記得不，早上在酒吧旁邊妳差點讓兩個壞男人給拐走，我哥花錢才把妳贖回來。妳是怎麽搞成這樣子的，穿得也亂七八糟的，簡直都不像妳了。”

　　悅靈這丫頭，說話就是口無遮攔，想什麽說什麽。她這麽壹說，悅晴頓時顯得很難堪，支支吾吾的說：“剛到G城，找不到妳們，正好路過酒吧，不過就是想進去休息休息，喝點酒而已，沒想到喝多了。這衣服，其實...其實....剛買的....”

　　我見悅晴很尷尬，連忙打岔：“好啦好啦，沒什麽大不了的事，都成年人了，喝醉壹次算什麽啊。我都不知道喝醉多少次了。只不過下次小心別再讓人拐走了就好啦。”悅晴知道我在幫她打岔，羞得滿臉通紅，垂著眼皮，不敢看我。我又對悅靈說：“靈，妳先別纏妳晴姐，讓她洗洗，換換衣服。”

　　悅靈這才放開悅晴，又從提包裏拿了換洗的衣服給她。悅晴只是傻傻的微笑著，壹聲也不吭，接過衣服就進了浴室。

　　洗完澡的悅晴，穿上了悅靈拿來的衣服。意料之中，那是壹套運動服，淺藍色的。洗去壹身汙穢的悅晴，顯得清爽了許多。

　　悅靈走到悅晴身邊，看她穿著自己的衣服，笑著說：“晴姐，這好像還是妳第壹次穿我的衣服呢啊！”

　　悅晴擺弄著運動服的衣領和袖口：“妳就運動服最多，可我又不常穿這種衣服。不過這東西穿起來還是蠻舒服的。”

　　兩個穿著運動服的妹妹站在壹起，壹個單馬尾，紅色，壹個短發，藍色。壹個蹦蹦跳跳，壹個寡言少語。好般配的壹對呀，我似乎成了多余的人了。

　　從悅晴洗完澡到晚飯前的壹段時間，幾乎都是悅靈纏著悅晴問這問那。在學校都學什麽，為什麽突然來G城。悅晴每次被問到關鍵問題的時候，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閃爍其詞。只是說壹切都還好，來G城是因為畢業之前在當地找不到實習工作，想過來碰碰運氣而已。悅靈本來就粗枝大葉，思想單純，也不願意往壞事上想，只是反復叮囑悅晴以後別去酒吧喝酒，還勸悅晴把心情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