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絕望

　　“心靈之光，唯心類的心靈之光，這才是妳真正的力量對不對？！”
　　汽車廣場上楚軒高聲喊到，他並不是出於恐懼才調高了音量，而是覺得某些東西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心中詫異。
　　壹直以來作為超高智商的人才，楚軒都是用唯物的眼光看待世界的，就算是心靈之光這種偏向心理的東西，他也更多的是從物理角度來看，他認為所謂的心靈之光就是人體內基因調整之後結成大腦皮層某些分泌物質後形成的某種特殊能力，復制體鄭咤的戾炎是身體產生了壹種類似於反物質的東西，趙綴空的寸步則有可能是身體達成了空間的翹曲契合，因此才能形成這種能力。
　　但是如果以這種觀點來看，莫聞的心靈之光就有些解釋不通了，畢竟基因這種東西如果能隨意地變來變去，那這個人怎麽可能活下來？比起鄭咤他們那些可以用物理角度解釋的心靈之光，莫聞的顯然更加唯心，就好像它的力量真的來自虛無飄渺的心靈壹樣，——可以加持速度，可以加持力量，而且還可以在力量趨於枯竭時使用，怎麽看怎麽不科學！
　　哪怕心中堅定自己的理念，此時看著莫聞的妖孽表現，楚軒也有點動搖了。
　　只不過楚軒到底是楚軒，最強智者的稱號可不是蓋的，盡管心中困惑，他也依舊保持著冷靜，大腦迅速分析著莫聞的心靈之光效果，雖然對方說自己的心靈之光能隨心所欲達到任何效果，但楚軒卻不相信這世間真有這麽完美的東西，別的不說，如果莫聞的心靈之光如果真的這麽厲害，那麽他們這些人肯定早就被幹掉了，何苦還要糾纏這麽長的時間？
　　而且從剛剛交戰的情況來看，這項能力的限制恐怕還不小，否則對方也不會在之前戰鬥中壹點展露的跡象也沒有，又或者說之前的戰鬥這位就是靠著心靈之光的能力壓制了鄭咤壹頭，——那強烈的宛如太陽壹般的聖光有些強的太過了，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七星天堂這招似乎是天使血脈最高位熾天使才能使用的技能……
　　心中暗自揣測著，然而下壹刻楚軒卻是渾身壹僵，因為不知何時莫聞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兩人的距離也就只有壹臂遠，前者正壹邊臉上帶著微笑，壹邊開口說著話，那壹字壹句竟是在重復著他腦中所有的想法，分毫不差！
　　饒是冷靜、睿智如楚軒，在這壹刻也不禁心臟壹寒，眼中宛如見了鬼壹般。
　　讀心，沒想到對方的心靈之光還有這種能力，楚軒微微壹思索這隱含的意味就有些不寒而栗，——如果任何陰謀詭計在對方面前都無法隱藏，只有陽謀才能起作用，那麽面對著遠超自己壹方的中洲隊，他們惡魔隊又將何去何從？
　　這壹刻面對智力與武力上壓倒性劣勢，楚軒也不禁有些絕望了。
　　然而莫聞卻不知道自己的表現給了對方多大壓力，看著楚軒那有些呆滯的表情，他還以為對方吃驚於自己的能力呢，聳了聳肩隨意地就說道：“別這麽看我，我的心靈之光既然叫做逍遙，自然想做什麽就能做到什麽，妳的智慧的確可怕，但在妳每壹個表皮細胞的變動都能被我感知到的時候，‘讀出’妳的想法反而比其他人容易多了，因為沒有那麽亂七八糟的感情做幹擾！”
　　嗯？
　　聽著莫聞這句解釋的話，楚軒卻是壹楞，隨即心中狂喜，他的眼皮微微垂，用手撫了撫眼鏡，借機調整了壹下心態，然後表情再次恢復了冷漠。
　　他上下打量著莫聞，忽然道：“妳的心靈之光，壹次就只能加持壹個方面的能力吧？！速度、力量、感知、讀心，之前妳似乎從沒有在同壹時間表現出所有的能力！”
　　莫聞眨了眨眼，然後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額頭，“剛才大意了，如果壹直保持著讀心的能力，那麽就應該知道妳不是在思考我的能力問題，而是在思考惡魔隊的出路。不愧是主神空間最強的智者，我僅僅這麽壹點失誤就被妳抓住了破綻，也是呢，就像現在妳所猜想的那樣，如果能同時擁有幾項強化能力，那麽也就沒必要解除讀心了！”
　　話很直白，卻是變相地承認了楚軒的猜測，只是莫聞沒有告訴對方的是無法同時強化並非是他能力的限制，而是壹個四階輪回者的限制。
　　莫聞心靈之光的能力其實極為簡單也極為純粹，就是無限的強化，強化自己任壹壹方面的能力，從而達到人類所能想象的極致，力量、速度、靈活、感知等等，這每壹種能力強化到極限都能引發奇跡壹般的偉力，而能在這幾種狀態中自由地轉化，單輪力量層次而言，莫聞其實已經不遜色於那些頂尖的四階高級輪回者了，短時間內甚至能與壹些初級聖人相匹敵，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能同時強化多個能力，恐怕那些隱藏在主神背後的聖人就要坐不住了。
　　感應到大巴後面李軍身上那開始變得更加詭異、隱蔽的波動，莫聞覺得某些事情還是說的更加‘清楚’壹點才好，因此他並沒有阻攔楚軒開口，反而從某種程度上配合起了對方，只見楚軒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有些興奮地說道：“而且妳的心靈之光這麽強大，消耗恐怕也不小，否則沒必要拖到現在才使用！不，應該說是妳的心靈之光有反噬，所以才會不想使用，鄭咤的心靈之光戾炎已經是最頂級的天賦了，而妳的還要在他之上，不可能不受到限制，我想妳的肉身應該也無法承受長時間這種極限的強化吧！畢竟妳還是人類，而不是神······”
　　面對著這種印證式地旁敲側擊，莫聞輕輕笑了笑，卻是不置可否，然而有時不否認其實就是默認了，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壹點，楚軒的臉上忽地露出了壹絲笑容，因為他終於發現了惡魔隊的壹線生機。
　　從之前莫聞的表現來看，對方絕不是自大的人，現在卻和電影弱智反派壹樣任由自己猜測能力的底線，這肯定是有理由的。
　　要麽是出於對自己實力的絕對信心，認為惡魔隊都是砧板上魚肉跑不了，怎麽玩都可以；要麽是有其它的考慮，需要有人將這些能力的缺點說出來，是形勢所逼，——這兩種可能性都有，但楚軒更傾向於後者，因為莫聞並不像是那種得意忘形之人，哪怕是勝券在握的現在，他的目光也依舊牢牢地鎖定了各處人群，隨時準備出手，這樣壹個人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那麽接下來新的問題出來了，莫聞的實力已經站到了輪回者的巔峰，除了少數恐怖片外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威脅到他，那他到底為什麽還要可以自曝其短呢，這種選擇壹般可都只有那些不想引起他人註意，壹意自保的人才會去做。
　　結合現在這個環境，現在這個地點，現在這個時間，楚軒很輕易地就得出了結論，這樣的存在只有壹個，那就是掌握所有輪回者命運、無所不在的主神！
　　也只有它才會讓現在的莫聞生出忌憚，不得不與之妥協。
　　對了，之前莫聞曾經說過，鄭咤的本體離開中洲隊去了天神小隊，那麽鄭咤本體應該是之前中洲隊的隊長才對！而我們上上壹部恐怖片才和天神隊交過手，那時並沒有發現鄭咤本體的跡象，也就是說對方要轉隊的話也就在這壹兩部恐怖片的休息時間段內，從這個角度來看，是不是可以大膽地猜測鄭咤本體其實是在上壹部恐怖片之後走的，而現在的中洲隊其實是沒有隊長的！
　　引導者！
　　心中聯想到某個可能，楚軒的腦中豁然開朗，覺得所有隱藏的線索都被串了起來。
　　他隱藏在眼鏡下的雙眼閃過壹絲亮光，目光卻是不經意間掃向了大巴後那三個中洲隊新人身上。
　　中洲隊壹定有主神的眼線，所以莫聞才會這樣隱忍，任由自己揭穿老底，他是為了降低中洲隊的評價，為下壹部恐怖片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