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3章 是妳師侄

　　高歌越發疑惑。
　　他沒理解，所謂的“玄眼”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人的眼睛，也分為很多種，比如陰陽眼，法眼，慧眼，以及最簡單的肉眼，想要學會法陣，就得有壹雙玄眼。”觀山老人深吸了口氣，調整了壹下靠在床上的姿勢說道。
　　高歌眼皮子耷拉著：“為什麽叫玄眼呢？”
　　“妳知道我的陣法是從哪學的嗎？”
　　高歌搖頭。
　　“玄門。”
　　“玄門？”高歌壹楞，“那門派不是早就不見了嗎？”
　　“是。”觀山老人嘆了口氣，說道，“玄門是傳承千年的門派了，擅長奇門遁甲之術，只可惜已經是過眼雲煙，而我在兩百年前，有幸遇到過壹位玄門弟子的後裔，他手中恰好有壹本玄門的法陣古卷，我拜了他為師，這才能夠學到壹些，不過，我學到的也只是皮毛而已。”
　　說到這裏，觀山老人又是壹陣嘆息。
　　“只是法陣古卷的壹些皮毛，都讓我受益匪淺，可想而知，當初的玄門有多麽強盛了。”觀山老人唏噓道。
　　高歌點了點頭。
　　雖然他對玄門的了解不是很多，但是根據觀山老人的話，也能猜想出壹二。
　　那應該是華夏修仙界最為鼎盛的時期了。
　　只可惜修仙界經歷了太多次鐵馬踏江湖，逐漸消沈下來，但是這也怨不著誰，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如果不用上鐵血手腕，誰也不知道華夏會變成什麽模樣，所謂的帖馬踏江湖也不過只是將身上的壹塊爛肉剜掉。
　　現在看著或許會覺得可惜，但是當時那種情況，絕對是利大於弊的。
　　等沈吟了片刻之後，高歌看著觀山老人，問道：“那為什麽沒有玄眼，就沒辦法學習陣法呢？”
　　觀山老人笑了笑，說道：“如果沒有壹雙玄眼的話，甚至連臺階的寬窄都看不出來。”
　　高歌恍然大悟。
　　他之所以能夠破解樓閣中的陣法，其實就是因為觀察細微，發現了臺階的寬窄不同。
　　如果換壹個連臺階寬窄都看不出來的人，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破解陣法了。
　　“所謂的陣法，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玄乎，簡單壹點的無非就是壹種障眼法，玄妙壹點，就是壹個能量場，可以幹擾普通人的視聽。”觀山老人說道，“只要能夠抓住這兩點，陣法就沒有多麽難領悟了。”
　　其實觀山老人的這句話，核心意思還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如果是壹個門外漢的話，聽到觀山老人的這壹番話，肯定會滿臉茫然。
　　而高歌，就是那個門外漢。
　　觀山老人說了半天，唾液都要說幹了，也不見高歌回壹句，頓時不滿起來。
　　“妳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高歌有壹種幡然醒悟的感覺。
　　其實就是處於發呆狀態，被拉了回來而已。
　　觀山老人嘆了口氣。
　　他現在還是思索，這小子到底是聰明還是傻。
　　其實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高歌並不是真的很在意這些，也沒有絕對的敬畏之心，只是將陣法當成壹門手藝來學習，就跟他現在跟著壹個名廚學做菜壹樣，學會了自然是好的，但是如果學不會，其實也不會給他造成太大的麻煩。
　　“據我說知，不管是什麽陣法，實力只要足夠強大了，都可以用蠻力破開。”高歌說道。
　　觀山老人皺著眉頭，說道：“妳真是這麽想的？”
　　高歌聽了觀山老人的話，反而有些茫然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觀山老人哈哈笑道：“妳說的對，也不對，絕對的實力確實能夠破開陣法，但是這也要看布陣者的實力如何，如果布陣者的實力和破陣者的實力不相上下，哪怕是稍微弱壹些，對方也不可能破開。”
　　高歌聽到這，才明白過來。
　　“而且，只要妳學會了布陣，那即便是面對強大的對手也不需要擔心了，只要將敵人引入布下的法陣中，那就是妳的世界，妳絕對能夠占據很大的優勢，除此之外，小子，妳聽說過，什麽叫以陣入道嗎？”
　　高歌搖頭。
　　他知道以劍入道，就是劍修。
　　還有樓周天他們那樣的以儒入道。
　　但是所謂的以陣入道，還真是聞所未聞。
　　說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高歌內心都是羞澀的，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因為這壹點嘲笑自己的無知。
　　觀山老人笑了壹聲，並沒有去嘲笑高歌，而是簡單解釋了起來。
　　“其實，所謂的以陣入道，並不復雜，只不過很少有人能夠做到而已，當陣法大師修煉到巔峰的時候，自身將會產生壹種強大領域。”
　　“領域？”
　　“是，以自我為中心，展開的領域，在這個領域裏，以陣入道的強者，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高歌覺得，觀山老人這番話應該是有水分的，哪有什麽所謂的無敵存在，大家都無敵，那又該怎麽說呢？
　　不過，即便高歌對觀山老人的話持有狐疑的態度，但是不得不說，他還是非常向往那種境界的。
　　“大道無私，眾生平等，每壹個修仙者，都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走向巔峰。”觀山老人說道，“哪怕是別人不認同的，也沒什麽，因為那才是自己的證道之路，就是因為別人不理解，別人不認同，才更有為其努力的意義。”
　　高歌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觀山老人欣慰笑了笑。
　　“現在，妳明白我想要表達什麽了嗎？”
　　高歌使勁點頭：“我知道了。”
　　“說說看。”
　　“妳就是想要給我洗腦。”高歌說道。
　　觀山老人：“……”
　　高歌哈哈笑了笑，然後恭恭敬敬對著觀山老人行了個禮。
　　“還請師父好好和我說說這陣法之事。”
　　觀山老人終於松了口氣。
　　這小子，確實不好忽悠。
　　但是，壹旦忽悠成功了，應該也不是什麽壞事。
　　就在觀山老人準備上課的時候，高歌忽然想了什麽，連忙問道：“您現在既然是我的師父，那我和天門門主他們，又該如何稱呼呢？”
　　“道圖是我徒弟的徒弟，自然是妳的師侄了。”觀山老人輕描淡寫道。
　　高歌頓時想給觀山老人磕壹個了。
　　臥槽……
　　天門門主，還得叫我師叔？
　　不過，按照天門的輩分排序，觀道望山，聽風問水，觀山老人不該是天門門主的師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