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金絲雀 (2/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2
我壹路心不在焉,車泊在小區樓下都沒回過神,馮斯幹先下車,他敲擊了兩下玻璃,徑直進?樓道門。
我告訴司機,“妳等著馮董,他上樓喝杯茶就下來。”
“韓助理。”他欲言又止,“馮董?夜還能離開嗎。”
我說,“離開。”
他思索了壹會兒,“我等到壹點,不下來我就走了。”
我點頭,“?。”
我擰開門鎖,馮斯幹先進屋,他脫了西裝往沙發上壹扔,坐下焚了壹支煙,“賭氣。”
我距離他半米,隔著壹張茶幾,官方的態度,“給老板暖場助興是生活助理的分內?職。”
他食指和中指銜著煙蒂,透過繚繞的煙霧審視我,馮斯幹拿煙的手勢和多數人不同,最普遍是拇指和食指夾煙,他手勢特殊壹些,?很耐看,像他的長相壹樣,英氣耐看。
馮斯幹說,“妳還會跳舞。”
我沒答復,轉移話題說,“馮先生,我給您沏壹杯茶。”
我稱呼刻意疏遠了,馮斯幹沒什麽反應,倚著沙發背閉目養神。
我摸出坤包裏的常用手機,小心翼翼溜進衛生間。
這單生意把我折騰個半死,不僅露餡了還拿不著錢,連脫身都?問題了,馮斯幹的意思恐怕真打算讓我當金絲雀。
我撥通了蔣蕓的號碼,“蕓姐,江湖救急。”
江湖救急是我們行業的暗號,?凡碰上難纏的麻煩了,自己單打獨鬥搞不定了,發暗號搬救兵。我們這群“騙子”私下比較團結,大家都深惡痛絕出軌男,比如我的幾位前輩,有的老公長得帥,靠臉蛋兒傍富婆了,有的老公富得流油,?流給外面的女人了,只有蔣蕓是例外,她是親媽癌癥缺錢,這行來錢容易,反正每個女人都有壹個不堪回首的故?,從此化悲憤為力量,而且我們接單自己找活兒,高口碑拉回頭客,不存在資源分配不均的內訌,會抱團治小三賺酬勞。
可惜我失算了,蔣蕓壹聽我求援,當場拒絕,“沒空。”
我急了,“妳見死不救嗎?”
蔣蕓鐵了心不管,“卿姐,馮斯幹的買賣啊,等於跟閻王爺打交道,妳求哪個,哪個也沒空啊。”
我焦躁抓頭發,“我這邊太復雜了,證據我搞到了,可現在抽不開身。”
後半句我沒說,我快要栽在馮斯幹手上了。
我終究把蔣蕓磨得心軟了,“遠程支援,不深?戰場。”
我說,“?交。”
我終止通話,從衛生間出去,客廳裏的馮斯幹襯衫扣子已經解了四?顆,袒露大半胸膛和小腹,空氣中彌漫著厚?的酒味,燈光深處是他似醉非醉的模樣。
他聽到動靜睜開眼,視線定格在我雙手,我面不改色胡謅,“茶葉沒了,白開水行嗎。”
馮斯幹淡淡嗯。
我剛要進廚房燒水,蔣蕓的電話及時打了進來,我開啟免提。
“韓卿...”她半死不活的壓低聲,“我要完了。”
我大驚失色,“蕓姐,妳出什麽?了?”
她咳嗽著,“肺癌。”
我險些噎住,太拼了,我?她的人情這輩子還不起了。
我迅速?戲,“還能活多久。”
蔣蕓沒料到我會詳細開展劇情,她遲疑著,“壹星期?”
我暗示,“壹星期啊...”我牙縫裏蹦出含糊不清的三個字,“太長了。”
她收到暗示改口,“也可能活不過?天了,我想見妳最後壹面。”
我哭著,“我馬上去見妳。”
我掛斷電話,助演殺青了,主角還要圓滿地收個尾,我捂住嘴壓抑自己的崩潰,埋在手心嗚咽,無力的沿著沙發扶手滑下,跌坐在地,肩膀時不時抽搐,將壹副悲慘克制的形象演繹得無比生動。
我趁機用余光偷偷窺馮斯幹,他叼著煙註視我,神色晦暗不?。
我抽搭的上氣不接下氣,“馮先生,我出門壹趟。”
馮斯幹擡腕看表,“十點半了。”
我沒懂他強調時辰幹什麽,繼續梨花帶雨啜泣。
他猛吸壹口煙,“她不是活不過?天嗎,還剩壹個半小時。”
我無言以對。
馮斯幹鼻腔內溢出兩縷霧氣,他做這個動作簡直無可形容的性感,再搭配結實飽滿的胸肌和鎖骨,純種的硬漢。
“妳來不及見她最後壹面了。”他朝浴室方向揚下巴,“去洗澡。”
我深吸氣,“馮先生,我朋友要死了,我沒心情洗澡。”
“什麽朋友。”他嗑了嗑煙灰,“和妳同行,騙子嗎。”
我說,“隨妳怎麽想。”
我轉身直奔玄關,馮斯幹在背後叫住我,“等會。”
我步伐不由自主壹頓。
他把煙頭戳在煙灰缸裏碾斷,“過來。”
我沒動。
他盯著我,語氣陰冷,“過來。”
我不情不願走回去。
馮斯幹眼神鎖定在我臉上,“坐下來。”
我正要坐,他伸手攬住我身體,我措手不及被他拉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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