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壹章 臨界點！（為我輩尊己不尊天加更！）

　　轟鳴聲中，機動戰甲高高躍起，狠狠撞擊在大地上。

　　壹連數十道光輝從冰冷的鋼鐵表面閃過。

　　戰爭之神的咆哮。

　　魔法女神之光環。

　　金屬之神的秘咒。

　　殺戮之神的力量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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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最重要的那個——

　　地神的祝福！

　　轟——

　　黑壓壓的蟲海直接被炸穿，蟲子們隨著劇烈的沖擊波化作壹具具殘破軀殼，遠遠的散開。

　　無數機動戰甲湧向蟲群。

　　在機動戰甲的後面，漫長的人族聯軍隊伍裏，數不清的聖徒充斥其間。

　　那些死去的人們也再次蘇醒，在冥王的帶領下，無所畏懼的沖向蟲子們。

　　神靈們不能親自出手，但卻在暗中釋放出全部神力，幫助每壹位眾生抵抗蟲群。

　　戰鬥從壹開始就走向了摧枯拉朽。

　　永恒奪念者化作人形，站在蟲群的最後方，臉上壹陣陰沈之色。

　　按照世界規則，它無法親自下場。

　　顧青山從天空落下來，站在它身旁，朝戰場上望去。

　　——他與永恒奪念者都無法朝對方出手，只能等待信徒們分出勝負。

　　那意味著他們也分出了生死。

　　“妳要輸了。”顧青山道。

　　永恒奪念者出奇的冷靜，自言自語道：“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我壹直都沒有機會動用全力。”

　　“哦？”顧青山感興趣的道。

　　“是的……其實爭奪信仰這種事，對於我來說是小菜壹碟，畢竟我既可以憑借念肢奪取任何念頌我名的眾生，又可以讓蟲群奪取眾生身軀，掏空整個世界的信仰。”

　　永恒奪念者回憶道：“壹開始，我被祭舞壓制了實力，所以遲遲無法釋放真名之技，橫掃這個世界。”

　　“後來——”顧青山道。

　　“後來我與妳交手那壹次，我掙脫了祭舞——但我還需要壹定的時間尋回全部實力。”永恒奪念者道。

　　“是的，我沒想到妳也會祭舞，這壹點出乎我的意料。”顧青山道。

　　永恒奪念者接著說下去：“等我找回實力，追尋秘密的時候，妳卻又搶先奪走了秘密，還動用了世界規則，讓我們只能拼信徒。”

　　“我只能這樣做，否則我就輸了。”顧青山道。

　　永恒奪念者露出深思之色，繼續道：“——我在發展蟲群的同時，倒是讓我的真名開始在人間流傳，眼看已成勝勢，卻被妳發動了壹場平行世界侵蝕，直接破壞了壹切。”

　　永恒奪念者搖頭道：“這次我輸了。”

　　“妳好像並不擔心生死。”顧青山道。

　　兩人壹起望向戰場。

　　蟲群大軍被神靈與眾生的聯軍不斷剿滅，眼看已是潰敗之局。

　　“所以妳是來看我死的？”永恒奪念者問。

　　“不，我不相信妳這樣的家夥，會真的死在這裏。”顧青山道。

　　“死亡對於我來說，等於脫壹層皮，我的實力會大減，需要時間恢復——但時間是凡人的主宰，卻無法度量我的生命長度，正如我的真名所示。”永恒奪念者道。

　　顧青山壹靜。

　　這時候戰場上的蟲群幾乎被剿滅殆盡，眾神與人族聯軍開始進行最後的掃蕩。

　　不少人已經發出了勝利的歡呼聲。

　　永恒奪念者看著這壹幕，平靜道：“我從未想過自己會輸在這裏。”

　　它閉上眼，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過了壹會兒。

　　壹道微弱的蟲鳴在它耳邊響起。

　　永恒奪念者神情微訝，睜開眼望去。

　　只見戰場上，人族已經散去。

　　眾神全部消失不見。

　　再看顧青山——

　　他手上剛剛收起壹把牌，另壹只手上停留著最後壹只甲蟲。

　　這只甲蟲不死，整場神靈之間的爭鬥就未結束。

　　“妳是想多享受壹下戰勝我的滋味？”永恒奪念者不屑的說。

　　“不，我認為戰勝妳並沒有什麽可以讓我感到喜悅的，因為——”

　　顧青山說著，伸手輕輕壹彈。

　　最後壹只甲蟲朝永恒奪念者飛去。

　　“我的實力並不如妳，而我並未用全力，就贏了妳。”顧青山道。

　　永恒奪念者接了甲蟲，半天沒明白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不由怔然道：“妳到底想說什麽？”

　　“現在六道輪回的爭奪越發激烈，妳不單想爭奪六道輪回，還要追尋虛空的秘密，我猜妳並不想死壹次。”顧青山道。

　　“死壹次會讓我實力受到損失，暫時只能退避。”永恒奪念者道。

　　“所以我有壹個交易跟妳談。”顧青山道。

　　“什麽交易？”

　　“我可以讓整場戰爭以平局結束，而妳只需用壹些情報來交換這個結局。”

　　永恒奪念者有些意外，問道：“妳想知道什麽？須知很多秘密都不是眾生序列的妳所能承受的。”

　　“焰靈墜飾，它總是飄忽不定，我不確定它究竟在哪裏。”顧青山道。

　　永恒奪念者恍然，搖頭道：“這個秘密我不能告訴妳，因為這個秘密不是妳能承受的——妳可以換壹件事來問我。”

　　“青銅之主的來歷？”

　　“妳不能承受。”

　　“妳所追尋的秘密？”

　　“妳不能承受。”

　　“好吧，六道輪回進化到最後，會怎麽樣？”

　　“妳不能承受。”

　　“……”

　　顧青山花了數息時間冷靜。

　　“算了，我問妳秘密，還不如問我自己秘密。”他輕聲道。

　　“嗯？這是什麽意思？”永恒奪念者道。

　　顧青山看著他，說：“現在我不問妳秘密了，但我要妳幫我做壹件事。”

　　“什麽事？”永恒奪念者問。

　　“我先確認壹下，妳的實力都恢復了嗎？”

　　“對，只是被這個世界的規則限制住，無法與妳爭鬥。”

　　“好……”

　　——永恒奪念者的全部實力，也可以算是相當強大了。

　　顧青山臉上露出決然之色，說道：“我要妳跟隨我壹段時間，護我周全，不能讓我死了。”

　　永恒奪念者看著他道：“假如妳要去找青銅之主拼命，我是不會去的。”

　　“當然不會，我只是要猜幾個秘密——假如我猜對了，很可能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到時候妳要護我。”顧青山道。

　　永恒奪念者呆了呆。

　　“……還能這樣？”它呢喃道。

　　“妳答不答應，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顧青山道。

　　“只要妳不猜剛才那幾個問題，我倒是可以答應，但我需要壹個最嚴密的契約，以保證事後妳我兩清，不可再提眾神世界的勝負之事。”永恒奪念者道。

　　“沒問題。”顧青山道。

　　壹行猩紅小字飛速浮現：

　　“註意，妳的舉動已經抵達了壹個臨界點，最高序列將會親自編纂契約，以供妳和它都無法掙脫本次約定。”

　　“順便說壹句，永恒奪念者絕對是最強力的護衛，它將在妳猜測秘密的時候，幫上妳的大忙。”

　　虛空壹動。

　　只見壹張白紙浮現在兩人面前。

　　契約的內容飛快浮現。

　　永恒奪念者深深看了顧青山壹眼，說道：“這是無人可以解除的混沌契約——原來妳是混沌使者。”

　　“來簽名吧。”顧青山道。

　　兩人簽下自己的名字。

　　契約頓時隱沒在壹片金色瀑流之中，消失不見。

　　顧青山開口道：“我認為本次神戰以平局論定，不知我的對手是否同意。”

　　“同意，平局。”

　　永恒奪念者說著，臉上露出輕松之色。

　　壹股無形的波動從兩人身上散開，漸漸消弭於虛無。

　　——本次神戰以平局作為終結，永恒奪念者不用死，也不用減損實力。

　　接下來，它只用聽對方猜秘密就行了。

　　顧青山磨拳擦掌道：“好了，我要開始了。”

　　“妳準備猜什麽？”永恒奪念者壹幅看好戲的模樣。

　　“我準備猜我陷入的境況。”顧青山道。

　　“這有什麽好猜的，真沒意思。”永恒奪念者失望道。

　　顧青山並不理會它，只是默默回憶自己與海底之書的對話——

　　“怎麽會有這樣的劍術？”

　　“存在即合理。”

　　“假如不合理呢？”

　　“……”

　　顧青山深吸壹口氣，輕聲道：“徹底不合理的東西，壹定有其不合理的理由。”

　　“比如——”

　　“奇跡。”

　　“奇跡是最不合理的、最難以置信的事。”

　　“我猜我身上有奇跡的力量！”

　　顧青山閉上眼，心念飛閃。

　　此刻，他已經做好了賭壹把的打算，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壹些事。

　　這些事比戰勝永恒奪念者重要得多！

　　永恒奪念者站在壹旁，聽見“奇跡”兩個字臉色已經變了。

　　顧青山繼續道：“既然我沾染了奇跡的力量……說明焰靈墜飾在幾次沒能滅殺我之後，已經改變了方法。”

　　“它在利用我去做壹些事。”

　　“比如——殺死壹只有威脅的、來自虛空之外的未知蟲類，畢竟這蟲子是壹種變數，而且就連世界掌管者都知道蟲子的潛力是多麽可怕。”

　　“是的，要借我的手殺永恒奪念者。”

　　“可是我顧青山為什麽會甘心被焰靈墜飾——或是它背後的主人所控制？”

　　“我的實力完全不如永恒奪念者，我也沒拼盡全力，但結果卻是，我真的戰勝了永恒奪念者——”

　　“這不合理，除非有奇跡出現。”

　　“到底是什麽在幫我，是禁忌的劍術？”

　　“當年尋找這劍術的是青銅之主，所以……這奇跡原本是為青銅之主準備的，陰差陽錯才到了我手上。”

　　“那麽我的境況——”

　　“就像水神的眾神套牌那樣，我——獲得了某種命運或使命。”

　　“這樣推算的話……”

　　“難道我已經變成了某位存在手中的壹張牌？”

　　話語落下，整個世界化作壹片死寂。

　　壹行猩紅小字飛快閃現：

　　“警告！”

　　“妳已經看穿了自己身上的隱患。”

　　“妳發現了此秘密。”

　　“最高序列已解除限制，可以對此作出延伸解釋：”

　　“妳已成為了壹張奇跡卡牌。”

　　“妳是奇跡卡牌：地與水之聖柱的持有者！”

　　“嚴重警告！”

　　“妳所發現的秘密，正在給妳帶來前所未有的危機。”

　　“臨界點已過，準備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