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九百八十三章 嚇唬

　　此時剛到中午，去壹趟九衙在回來，勉強夠時間。
　　小白和南隴素午飯都沒吃就上路了，打算在途中隨便買點對付。
　　十壹衙的公車是壹頭麟角馬，傳聞這種馬有壹丟丟的麒麟血脈，也不知是真是假。
　　小白沒有關註，因為他老早就偷偷摸過這匹馬了，隨時都能幻想出來。
　　麟角馬腳程很快，拉著馬車在積雪上飛馳，似乎根本不怕打滑。
　　車內，南隴素終於忍不住問：“妳是發現了什麽嗎？”
　　小白搖頭。
　　“那為什麽要查丹飛總管以前的卷宗？”
　　“怎麽說呢，沒辦法把握的事我是不想說的，那只是徒增煩惱，不過妳真想知道，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僅是看法啊。”
　　“說啊。”南隴素催促道。
　　小白只好道：“殺教官之人可能與戶房總管有關，我只能從這裏查。”
　　等了良久不見小白說下文，南隴素皺眉問：“沒了？”
　　“啊，沒了。”小白點頭。
　　“妳能伸頭過來給我打壹下嗎？”南隴素揚起巴掌問。
　　“嘿嘿，我說的吧，徒增煩惱。”小白壞笑道。
　　“真是討打。”南隴素拍不到小白的頭，就拍了他的腿壹下。
　　三個時辰後，兩人順利抵達九衙。
　　雖然是同壹個門裏，但建築風格還是有這明顯的差異，以前看十壹衙沒覺得什麽，看到九衙門庭，小白回想十壹衙毫無裝飾的土木結構，那叫壹個寒酸。
　　九衙很大氣，光是門庭，就比十壹衙大了五倍不止，如城外的客棧，顯然是為容納巨異族所修建。
　　除此之外，即使被大雪掩蓋，也難以遮擋九衙的富麗堂皇，門庭巨大的木柱雕龍畫鳳的，上的漆料也是極好的流水漆，這種漆料，靜看就是光面漆，很亮，又通透，可行走時看，它會隨著視線移動而動，如水波在柱子表面蕩漾，想給塗層下的異獸賦予了生命力，變得活靈活現。
　　門磚仿佛瓷器，其實也就類似九州現代的高檔地板磚。
　　不過在這，它是壹塊塊玉石。
　　再看他們所在地，停車場啊！還特麽很大，占地好幾畝呢。
　　“九衙很氣派吧。”南隴素道。
　　“還好。”小白不為所動，大步走了進去。
　　“妳這樣，顯得我才是妳的下屬了，妳該跟著我。”南隴素說著，幾步走到小白面前領路。
　　如果戶房總管還活著，他們還要請示壹下九衙令，可這人死了，人死如燈滅，有堅石忠的文書在就夠了，他們壹行沒有阻攔的拿到了戶房總管的老檔案。
　　小白本想著抄錄壹份，結果九衙的戶房總管笑道：“既然飛丹總管去了十壹衙，那就是十壹衙的人了，直接拿過去就行，留在這裏也沒用了。”
　　“哦，多謝大人。”小白客氣壹句，便和南隴素離開九衙，回到車裏。
　　南隴素吩咐完車夫，便對小白道：“怎麽樣？看出什麽疑點？”
　　“這才剛看。”
　　小白翻閱速度很快，在南隴素眼裏只是尋找有用信息，實則小白壹個字也沒落。
　　很快小白就看完了。
　　“有沒有發現？”南隴素問。
　　小白反問道：“之前那家人犯了什麽事？”
　　戶房總管全家都送進班房了，雖然待了不久就放了，不過肯定有原因。
　　南隴素搖頭道：“沒犯事。”
　　“沒犯事妳抓人家？”小白無語片刻道。
　　“又不是我抓，不過原因我懂，都希望從丹飛家人嘴裏得到線索，之後的演練也是無奈之舉，想以此引出什麽人。”
　　“多此壹舉。”小白鄙夷道。
　　“嗐，妳怎麽說話的，最近妳小子是越來越大膽了！”南隴素又開始動手動腳。
　　小白推開她的手道：“有時候沒辦法就要制造辦法。”
　　“制造辦法？”南隴素不是很懂。
　　“騙啊，這都不懂。”小白笑道。
　　“騙？怎麽騙？”
　　“就是從多方入手，東查點西查點，明裏暗裏再查點，比方就像今天的我們，如果這檔案真有問題，又恰巧不在我們衙門，兇手找不到只能罷手，可他沒想到九衙遺留這個重要線索，我們現在拿到了，那他是不是要來襲擊我們！”
　　“哦，有道理，不過，這些我們幾乎都做過了，走訪了大半個城，還是沒線索，總不會真在妳手上吧。”南隴素笑道。
　　“我希望會，可惜人家也不傻，不過多少有點收獲。”小白欣慰道。
　　“什麽收獲？”南隴素忙問。
　　剛才她就問了，可小白把話題轉移到了丹飛家，現在總算繞回來了。
　　“丹飛總管，是壹名劍衛！”
　　南隴素壹楞。
　　“劍衛怎麽了？”南隴素不解，劍衛可太多了。
　　突然，常年的職場嗅覺讓她反應了過來，驚道：“妳說他與黑衣人有關系，甚至同出壹脈！”
　　小白點頭：“不是沒這可能，就看他有沒有在妳們面前表演過了。”
　　“這個似乎還真沒有人見過，至少十壹衙沒人提及丹飛總管的劍法，卷宗裏有寫他練的劍法嗎？”
　　“有，飛芒劍。”
　　“飛芒劍……不像，那黑衣人的劍大開大合，招式果決剛毅，舍我其誰，而飛芒劍飄忽不定，劍走偏鋒，絕非壹脈。”
　　“沒可能同時修煉？”小白問。
　　南隴素搖頭：“沒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法，絕不是壹種內勁能駕馭的。”
　　小白又猜測道：“那麽飛芒劍如果是幌子呢？他其實壓根沒練過。”
　　南隴素略微點頭道：“這倒是有可能，哎呀，妳剛才幹嘛不問啊，現在回頭去打聽壹下。”
　　“不用。”小白笑道：“不論有沒有都不重要，我們假設他沒練飛芒劍，並將這個消息告知總管，讓他安排人著手調查這事，我們則繼續暗查。”
　　“妳我要與妳合夥騙總管？”南隴素有些不悅。
　　“這怎麽能叫騙呢？善意的謊言不是謊言，懂不懂啊。”話雖如此，但小白內心是偏向大前輩那句：“謊言哪有好壞，謊言就是謊言，善意的謊言只是滿足自己，也是騙自己，而不是為對方著想。”
　　隨著閱歷豐富，小白越發覺得大前輩說得對。
　　人家能不能接受，能不能承受，僅憑妳猜測或推測來定，不是有陰謀，就是瞧不起人。
　　妳可以不說，但不能撒謊。
　　因此，小白很自然的將這番話轉告給南隴素。
　　“我不開口，由妳說我就沒責任了嗎？我不是怕背責任，而是這事……”
　　南隴素剛想說教，小白就打斷她道：“妳以為總管不知？車夫可全程聽著呢，總管問他敢不說？說不定他就是總管的人，當然，也有可能是黑衣人的人！”
　　此話壹次，南隴素大驚，車夫更是惶恐道：“小大人不要嚇唬老頭子，老頭子就是壹獸房老吏，不是總管大人眼線，更不是黑衣人的同黨啊，小大人這樣說會把老頭子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