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壹百八十九章 幻夢如真

　　婧慈捂額，對這兩人的小心眼很是鄙夷。
　　“天位者真是壹屆不如壹屆了，難怪夢神子針對妳們。”
　　“就是……”
　　張天流也想諷刺，婧慈冷眼斜視他道：“妳也沒臉說。”
　　婧慈收回目光，雙手結印，旋轉變化不斷的千萬洞道猛然壹滯，隨著她雙手分開，幻境如被撕裂，以她為中心層層瓦解，最後恢復成他們所在的洞道中。
　　太陰祭出混元金鈴，隨著鈴聲壹晃，清脆悅耳。
　　三人這才繼續沿著洞道，進入天機洞。
　　天機洞中，景象宛如壹座鋼鐵城市，大廈如林，卻殘垣斷壁，枯萎的綠化帶透著壹股死氣，全然壹副末日景象。
　　“這裏沒有靈氣。”婧慈率先道。
　　“我等對靈氣依賴不大，只是這鈴又不響了！”太陰晃著混元金鈴道。
　　“草，沒完沒了了。”
　　張天流環顧壹眼，還是看不出異樣，然後壹仰頭，天上如壹塊巨大的鏡子，將他們和所在城市都倒映出來，壹模壹樣鋼鐵大廈，如林般延綿不知多遠，仿佛沒有盡頭。
　　但不同的是，鏡子裏的城市不是末日，而是光潔明亮，綠化成蔭的城市，在城市中還有車來車往，行人串流，顯然還是處鬧市區。
　　張天流仰頭時，頭頂鏡像裏的他也在擡頭望來，對視片刻，張天流也沒看出異樣，就真如鏡子般，但壹邊深處繁華喧鬧的市區，另壹邊是昏黃的末日之景。
　　當張天流收回目光時，低眉沈思時，耳畔忽然傳來汽車的串流聲，大熒幕的廣告聲，路人打電話時的聲，還有風聲，腳步聲，孩子吵鬧聲，夾雜起來聒噪與綠化與尾氣交雜的熟悉味道，讓張天流仿佛又回到了那熟悉的環境。
　　擡眼壹看，周遭環境果然變成了鬧市區。
　　再仰頭，發現沒有鏡像，而是藍天白雲。
　　張天流皺眉，這無縫切換的連他都沒能發現破綻，於是看向身邊兩人。
　　婧慈知道他為何望來，有些郁悶道：“不好辦，不知真假，動起手來怕要殃及無辜了。”
　　太陰冷哼道：“肯定是假的，他做這些，就是想讓我等沒法動用全力，束手束腳跟他打。”
　　“妳確定？”婧慈斜眼問。
　　“我確定。”太陰很肯定。
　　“妳怎麽確定？”婧慈再問。
　　“這……”
　　夢神子的神通太逼真，他們現在是否在天機洞都不知道。
　　“我是來找星娥的，不是來背因果的，如果妳是抱著寧可殺錯也不放過的心思，我們的聯手只能在此終止了。”
　　“呵呵。”太陰和顏悅色道：“前輩別在意，但據我了解，天機洞除了夢神子沒有別人，要不，妳再解壹次？”
　　婧慈無奈，只能再次結印壹解，然而之前的景象並沒有出現，天地間壹如之前，他們仿佛沒在夢境。
　　“沒用的。”張天流似乎發現了什麽，道：“就像在時輪天儀，妳沒法用破境，只有找到核心，將它解除了。”
　　“這樣看來，夢神子的神通領域已經修成界了。”婧慈臉色有些陰郁。
　　倒不是懼怕，只是天命的交手不是壹個洞天所能承受的，附近洞天必受牽連。
　　“那為什麽剛才有用？”太陰皺眉道。
　　據他所致，夢神子還是元聖，並沒有邁入天命才對。
　　因為在突破天命時，體內真元會盡數放空，如向天地索取的壹切歸還於天地，從另壹方面來說，天命自身也是天地，這天地間的力量隨他取用，不再需要吸收，煉化如此繁瑣的步驟，比張天流的借法更直截了當。
　　因此修士突破天命的地方，哪怕是壹片廢土，也會在剎那間春意盎然，萬物復蘇，這都是突破天命者自身釋放出的真元化為的生命力，滋養萬物。
　　而天命自身會滋生出全新的力量，具體是什麽力量就與神通有關了。
　　如果夢神子突破了，強大的真元在離體時，他們不可能沒有壹點感知。
　　“是界寶。”張天流解釋。
　　太陰皺眉。
　　這個說得通，但如此強大的界寶啟動，必然伴隨非比尋常的天地異象，他們可沒感知到啊，要早已啟動，那就是持續了，那麽天地元氣的流動必有變化，這方面也沒有感覺到。
　　張天流又道：“在我們剛才入夢時，他開啟的。”
　　“原來是這樣！”太陰恍然。
　　剛才的入夢就是為了啟動界寶做的鋪墊。
　　“那這壹切，就是假的了！”太陰冷笑。
　　“我說像時輪天儀，未必是時輪天儀，如果他用了傳送陣或秘境至寶呢，夢神子確實打造了這麽壹個地方，妳若確定不了真假而肆意破壞，說不定，正有無數人觀看這場戲碼呢！”
　　張天流此言壹出，太陰不敢妄動了。
　　“請問壹下，這附近有廁所嗎？”婧慈突然詢問壹個路人。
　　路人楞了楞，有些不好意思的紅紅臉，不敢正眼打量婧慈，撓著後腦道：“啊就在那邊，那個商場裏就有，裏面有點大，妳進去再問壹聲吧。”
　　“謝謝。”婧慈轉身看著張天流，搖了搖頭。
　　顯然她也沒法分出真假。
　　這類幻境有壹個很大的破綻，那就是氣息，每個人身上氣味都不同，而幻境是又法陣或某人神通幻化，往往只能知道少數各邊的氣息有差異，其余的都壹般無二。
　　但在這裏，無壹相同，自然容貌、衣著也各有特點。
　　張天流到了最近小超市買包煙。
　　“啊呀壹百的啊，等等啊。”店家看到張天流拿出來的現今，頭有些大，放下手機開始找錢。
　　張天流看到手機裏面的遊戲，又要了三瓶水。
　　點上壹支煙走出來，分別將兩瓶水扔給婧慈和太陰。
　　“這種來歷不明的……”
　　“得了，就妳這身體，核廢水都喝不死妳，還怕這。”張天流灌下壹口，叼著煙坐在人行道旁，正思索著，忽然壹陣急剎車，然後就是“嘭”的壹聲，馬路上兩輛車撞到壹起，不嚴重，只是壹輛燈破了，另壹輛保險杠脫落，兩車司機下車就開始開罵，然後還推搡上了，也幸好交警就在附近，立刻跑過來將兩人拉開，判斷事故原因。
　　大家都圍上去看了，張天流也不例外。
　　看了片刻，還是看不出什麽破綻，有些頭大。
　　“找邊界。”張天流回身對兩人道。
　　這是最笨的辦法了，可除此之外他們也別無選擇。
　　三人分開，婧慈和太陰直接施展隱遁，張天流施展符語無效後，發現系統虛屏也打不開，他也只能啟動藏品中的納米戰甲白染，隱形去探索這個世界的邊界，只要找到邊界，那壹切就好辦。
　　然而不到壹天，婧慈和太陰就在異國相遇了！
　　而張天流，則望著北極的無盡冰原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