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吝殺戮

　　郝啟像個大爺壹樣，好吧，不是有句俗話嗎？妳大爺永遠是妳大爺。
　　在通往總部的路上，郝啟並沒有多做什麽折騰。不過這並不代表折騰不會找到他，事實上，從他壹拳將那個小混混給砸翻之後，周圍的數十名持械人員都圍了上來，然後……
　　滿地的被砸翻的人，不過郝啟並沒有出手殺人，而是繼續向前走去，從壹開始的普通持械人員，到持槍械人員，乃至是開始出現持槍械的武者，郝啟無壹例外都是壹拳砸翻，甚至對方都不知道他做了什麽就被砸翻在地，然後壹路走來，直接走入到了幫派總部裏……
　　“哈？還真是對不起啊，我以為妳也是攔路的小角色，所以……”
　　郝啟打了個哈哈，坐在主座上，對著在他下方半跪著，正壹手捂臉，壹手撐地，同時用驚懼的眼光看著他的壹個男子說道。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就是這個幫派的幫主，也是這個東離城中三名內力境中的壹員，而郝啟氣勢洶洶的到來，這個男人早就已經知曉。但是在他想來來者估計也就是壹名內力境。因為每壹拳都只是普通的直拳攻擊，也沒有什麽特異表現，這樣的人物估計也就是內力境依靠身體素質欺負普通人罷了。所以他在郝啟來到總部大樓後直接迎了上去。但是出乎他預料之外的，郝啟看到他後也是簡單壹記直拳，任憑他如何閃躲。甚至是動用了內力企圖接住這壹拳，但壹切都是徒勞的。
　　在郝啟壹拳打出的瞬間，他覺得自己仿佛變慢了。不，仿佛是靜止了壹樣，連同周圍的壹切都靜止了下來，在那壹拳的霎那間，他仿佛看到了死亡前的回影壹樣。然後當他回過神來時，這壹拳已經把他的牙齒全部打了下來。
　　草草草！這怎麽可能是內力境？那怕是悟神內力境都不可能，要知道他的幕後主人就是三神內力境，可是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這個男人所做的事情，那壹拳中，他甚至看到了武道在其中閃爍，行家壹出手，就知有沒有，在普通人看來就是簡單的壹個直拳。但是在真正懂行的人看來，這壹拳中仿佛有壹個新生的天地！
　　這人……是神，是魔，是不可匹敵的存在，是遠超過他想象的存在！！
　　這名內力境倒是非常識時務，他直接低頭說道：“大人若是有事直接說就可以了，何必來這壹出呢？”
　　“呵呵，有事當然是有事，但若不來這壹出，我說的話妳會仔細聆聽？”郝啟冷笑著說道。
　　這男子倒是肯定的點頭，半響後才說道：“那麽大人此來是有什麽要事呢？”
　　“事情可多了，不過首先呢，我餓了，我恩人也餓了，先給我們整治壹桌好飯菜吧。”郝啟揮揮手，直截了當的說道。
　　男子這時倒是真楞住了……
　　半響後，全城最有名的廚師所整治的壹桌奢華料理就被擺了上去，在這時自然就有狗腿子暗示男子可以在裏面下壹些毒藥。但是直接被這男子給扇了壹個半身不遂。
　　“愚蠢！別說是他那樣的強者了，那怕是我也幾乎百毒不侵，那怕是對我有效的毒，只要對我有生命威脅，我的武者預感也可以大體上感覺到，對這樣的強者用下三濫的毒？呵呵，妳當我傻子嗎？”
　　這壹點男子非常清楚，郝啟也非常清楚。所以他對端上來的食物根本不管不問，讓湯美在旁邊看得是目瞪口呆，好半天後才遲疑的說道：“妳不怕有毒？”
　　“毒？”郝啟笑了壹下，也不解釋，只是看向那男子道：“說說吧，妳的名字，職業，性別。”
　　“姜成，我的名字，職業是森虎幫幫主，性別……男，大人，您就話直說吧。”姜成滿臉無奈的說道。
　　“好，那我就有話直說。”郝啟點點頭道：“為什麽販賣奴隸，我就這壹個問題。”
　　姜成頓時楞住了，他想了許多，郝啟到底是誰，來此有何目的，是仇人？還是和他背後的主人有仇？又或者是邪修？又或者是單純的想要來拿壹份幹股？林林總總，卻根本沒想到郝啟的問題居然是這個……為什麽販賣奴隸？這還需要回答嗎？不，或者說這有什麽好回答的？
　　“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說，湯美，妳也聽聽他的回答，很有意思。”郝啟笑著對湯美說道，接著就看向了姜成。
　　姜成本來還在心裏嘀咕，但是他看到了郝啟的眼神。雖然郝啟在笑，但是看向他的眼神裏卻沒有帶上丁點問題，那眼神如同在看壹個螻蟻。不，是看壹只死去的螻蟻，就是這個眼神就嚇得姜成立刻說道：“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這是我心裏在想的，為什麽買賣奴隸，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啊，為什麽要買賣奴隸……這還需要回答嗎？”
　　湯美也看向了郝啟，壹時間也不知道郝啟是什麽意思，而郝啟就邊吃著東西邊笑著說道：“這就是他的回答了，也是我認為很有意思的原因在裏面……那麽我想問壹下，妳們都覺得奴隸的存在是天經地義，那麽妳們也成為奴隸，如何？”
　　姜成依然看著郝啟的眼睛，只要那眼睛中的殺意沒有落下，他就不敢停下嘴來，真是心裏想什麽就立刻說什麽：“大人，我自然是不願意成為奴隸的，而且我有能力讓自己不會成為奴隸，也不會有人會讓壹名內力境成為奴隸。至於那些成為奴隸的人本就是弱者。無論是戰俘也好，或者被人拐賣也好，或者被人欺騙也好，都是因為弱者才會成為奴隸。既然是弱者，在這亂世裏，就該有他們自己的本分所在。”
　　“是這麽個道理。”郝啟並沒有否認，直接點頭說道：“弱肉強食，從古至今從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是食用的方式而已。但我也就借妳的話來回答妳好了，我比妳強，強得多，妳在我眼中就是螻蟻壹樣的弱者，那我俘虜了妳，讓妳做牛做馬，妳可心甘情願？”
　　姜成本來想回答若是侍奉您這樣的強者那自然是心甘情願，以此來附和他之前所說的弱者論。但是郝啟的眼神依然如此，幾乎是生命中的本能，讓他壹下子拋棄了這違心的話語。因為他直覺到，這個時候只要壹個回答不好，那他立刻就會橫死當場。所以他立刻就把心裏的話語說了出來道：“不願意，我怎麽能夠成為奴隸呢？那怕我弱於您，我也會想盡辦法的逃跑，若實在無法逃跑，那就讓您看到我的價值，讓我再不用成為奴隸。”
　　郝啟就笑著對湯美說道：“看到了吧，雖然以弱者螻蟻去衡量別人，但是真的發展到了自己身上時，那可就真是百般不願意了，這就是妳所懼怕的內力境武者。若是拋開那身實力不談，其實他們的思想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趨吉避害，貪婪自私，己所不欲偏施於人，而連妳也認為奴隸的存在是合理的，弱者就該有弱者的身份，這不過是他們這樣的強者，武者，把謊言說了壹千遍，壹萬遍，結果連妳們和他們都認同了罷了。”
　　姜成這時忽然問道：“大人是不喜歡奴隸存在嗎？可是您能做什麽呢？奴隸的存在是普遍意義上的存在，即便您實力強大，在這裏把我殺了，把另外兩個幫派的幫主也殺了，解放了這裏的奴隸。但他們終究是弱者，遲早有壹天會再成為別的強者的奴隸，而且整個藍海現在都是這樣的狀況，您能解放壹次奴隸，兩次奴隸，乃至是十次奴隸，那您能解決整個藍海的奴隸嗎？”
　　被這麽問時，郝啟並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微微沈默了壹下，在湯美和姜成眼中就仿佛是無言以對，姜成立刻說道：“大人，我身後的那位大人勢力極大，您若是有什麽需求可以直接說出來，那位大人最喜歡結交豪俠勇士，是肯定不會虧待於妳的。”
　　“啊，抱歉啊，我想到別的事情了。”郝啟笑了起來道：“我想到了偉力歸於自身，與整體制度獲勝的區別。沒錯，偉力歸於自身自然就是我們武者了，個人的修煉有成，可以抵擋千軍萬馬。若是實力足夠，什麽制度在其眼中都是渣。所以最容易出現暴君暴政，但是也不能否認偉力歸於自身的某些優勢，這優勢就是可以完成某些夢想。至於整體制度取勝，類似於太古時代那樣，人人在人格上處於平等。但是每個人其實都是制度的壹個螺絲釘，人人都是制度的祈並者，要達成夢想真的太難太難了，壹下子想了太多太歪了。”
　　姜成壹下子有些懵逼，他不知道眼前這名強者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是來找茬的吧？對吧？是來找茬的吧？
　　“至於妳剛剛的說法，其實有壹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錯誤估計了偉力歸於自身的極限值，就如我剛才所說的那樣。壹旦偉力歸於自身的存在修煉有成，什麽勢力啊，什麽數量啊，什麽多少人啊，乃至是全世界什麽的在其眼中都是渣。因為他壹個人的力量就比整個世界的力量加起來還要強大，這樣的存在，妳居然問他可以解放壹次。兩次，十次，不可能解決整個藍海？妳是在開玩笑嗎？”
　　郝啟說著這話，越說氣勢越盛，到最後，姜成只能夠跪在地上腦袋貼地，在無法感覺到這氣勢的湯美看來，這不過是姜成在恐懼。但事實上，是姜成現在連動彈壹下都不能，他如同蟲子壹樣被郝啟狠狠摁在了地上。
　　“恰好，我是壹個不吝殺戮的人，所以不要和我討論是否能夠解決所有奴隸主的問題，我現在問妳，妳幕後的主使人是誰，什麽樣的勢力，有多少高官或者世家牽連其中，妳的上家全部說出來，妳的下家也全部說出來。”
　　郝啟收回了氣勢，姜成這才擡頭看向了郝啟。雖然郝啟只是微笑，但是那屍山血海的氣息讓他整個人都僵持住了，整個腦子都麻痹了壹樣。
　　“我就讓妳看看，我敢不敢將整個藍海殺成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