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繼續掀桌

　　法爾納塞出身在壹個大貴族家庭，而這個大貴族家庭就是瓦提米奧家。雖然原著中並沒有詳細提及，但是顯然瓦提米奧家是壹個大貴族，而且很可能是跨越國度的大貴族，在數個國家都有領地與貴族頭銜，有著大量的財富，以及手下還有著大量的商隊，在政治上與法王廳有著關系，軍事上也有著家族自身的軍隊，可以說除了沒有國王頭銜，瓦提米奧家其實已經相當於壹個小公國的公王了。
　　若是按照原著的世界線，這個時間裏，庫夏大帝估計已經發動了海港攻勢，瓦提米奧家家主所在的海港估計已經被庫夏的海軍與魔獸軍團所攻陷。而瓦提米奧家家主也多虧了格斯才保住了性命，不過眼下的時間線上。因為郝啟的強勢參戰，將庫夏在米特蘭王都的大軍直接屠殺殆盡，連庫夏大帝都只是郝啟為了接下來的決戰而勉強放過。這種情況下，庫夏再不是如原著那樣勢不可擋的強大勢力，他們是否還敢發動海上攻勢都是未知之數。
　　郝啟所想到的解決辦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商業流通便行，不要以為古代的饑荒是真的沒吃的了，那只是某個地方產生了水災，旱災，荒災，或者是戰爭，地震什麽的，看似流民極多，連草根樹皮都被吃光。但是實際上相對於整個國家，或者整個大陸的體量來說，可能受災地連整體十分之壹都沒有。
　　以郝啟前世地球為例，若是東方的古代封建王朝。除非是這個王朝最鼎盛時期，不然當壹個省份發生整個省份的絕產災害時，這幾乎就是動搖國本的事情，壹個不好整個國家都會崩潰，那怕國家沒崩潰，將這場災害熬了過去，國家的壽命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很可能就已經埋下了國家破滅的征兆。若是兩到三個省份發生類似情況，那麽這個王朝就會在農民起義，武將反叛，外地入侵的聯合之下滿滿毀滅，幾乎沒有例外可言。
　　但若是將情況換到近代和現代，壹場百年難遇的大洪水，幾乎波及了七八個省份，或者是大旱災，讓數個省份幾乎完全絕產，也不過是國家動員得頻繁壹些。對於非受災區的民眾影響幾乎等於零，更別提什麽動搖國本的事情。
　　雖然也有近代現代科學發達，生產力水平提升極大的原因在其中。但是物資流通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在這個世界中，商業流通的規模小得可憐，幾乎所有的商團都是貴族或者小貴族，至少也得是騎士或者紳士那個階層才可能組建商團，其根本原因就在於封建社會的根基，領地問題。
　　在封建社會，特別是歐洲黑暗中世紀時代的封建社會，那裏的每壹塊土地都有其領主存在，國王也不過是最大最強的領主罷了，甚至可能還不是最大最強的領主，而在這樣的社會文明中，臣下之臣並非王臣，每塊土地的領主都可以自行決定這塊土地的大部分法律。而商團要經過任何壹塊土地都需要繳納這塊土地領主頒布的稅率，而壹個國家如果誇張些，可能有上百個領主，而妳壹個商團運送的貨物，需要繳納上百份稅，那怕妳以白菜價買入高級奢侈品。當妳付出百份稅率之後，那怕妳賣出去的價格是高級奢侈品的價格，恐怕妳的收入連回本都難。
　　正因為如此，這個世界的商人最起碼都必須是小貴族階層才可能。當然了，那種鄉下的行腳商什麽的，中層階級就可以去做。但是作為能夠在多個領主領地上行走的商團，最起碼都必須是小貴族。否則光是那些領主貴族們的刁難就可以讓妳關門大吉。
　　而作為大貴族的瓦提米奧家，在多個國家都有貴族頭銜與領地，同時以財富而聞名於世，只要他們願意，他們絕對可以調集支撐百萬人的糧食與各種必需品。當然了，只是調集起來，運輸等方面還是大問題。
　　首先自然是各地領主們的過路費，對於瓦提米奧家來說，這些是小問題，政治方面才是大問題，法王廳是壹方面，各國的大貴族是壹方面，國際局勢是壹方面，總總方面綜合起來，瓦提米奧家也不是如同太上皇壹樣可以想當然的去做任何事情。
　　而且還必須得瓦提米奧家願意才行。所以只要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認為瓦提米奧家會拼盡壹切來為郝啟提供這樣的糧食。
　　但是……那只是常識性的想法。
　　郝啟連神之手都敢直截了當的掀桌。既然現在糧食事關戰爭的結局，那為什麽就不能夠掀桌呢？
　　所以在當天晚上時，在海港的瓦提米奧家大別墅中，瓦提米奧家家主看到了郝啟。事實上，在這個長型大桌上坐著壹男壹女，郝啟知道這兩人就是法爾納塞的父親與母親，此刻兩人正在沈默的吃著晚餐，然後突然間在空的桌位上多出了壹個黑發青年，兩人壹時間都呆楞住了，完全沒有做出別的任何動作來。
　　兩人沒有做出反應，不代表周圍人沒有反應。雖然這裏是飯廳處，但是作為大貴族，隨身就有不少於五名侍衛，其中至少有壹名是強大的戰士騎士之類，而此刻反應最快的就是壹名身材高大的騎士，在郝啟出現最多壹秒時間裏，他已經拔出長劍直接揮砍了過來。
　　而郝啟頭也不回，只是向後豎起了壹根指頭，壹聲金鐵脆響聲，那柄長劍就停頓在了手指上，巨大的長劍甚至連手指的表皮都沒有砍破。反倒是握劍的這名騎士的雙手直接迸裂，虧得他意誌堅定，而且有著足夠的體魄與戰鬥經驗，所以還不至於連劍都直接掉落。
　　同時郝啟開口說道：“兩位好，想來兩位就是法爾納塞的父母了吧？我是法爾納塞曾經同行的夥伴，今天特意前來拜訪。”
　　男女二人的目光並沒有看向郝啟，而是看向了他豎起來的那根手指，以及全力砍在這根手指上的那柄長劍，那怕他們的視覺只是普通人範疇。但是他們依然清楚看到那柄長劍與手指相交處有壹些裂縫，而長劍劍刃上有豁口……這可是精鋼長劍，這樣壹柄精鋼長劍基本上是處於這個時代頂尖的武器了。除非是那種傳奇類的武器，不然不可能有任何東西能夠壹擊之下就將這樣的長劍打出缺口來……更別提是人類的手指了。
　　這樣的事情，他們根本是聞所未聞，倒也不是沒有騙子宣城自己得到神恩之類，可以胸口碎大石什麽的。但是這樣的人肯定全部都是騙子，作為最高層次的貴族，他們甚至連聖教的教義都只是表面相信，又怎麽可能相信壹些鄉村農夫會什麽奇特的超凡能力？
　　若不是眼前親見，他們也不可能相信壹個人類用手指就擋住了他們手下壹名大騎士的斬擊，而且還將其佩劍給擋出了壹個豁口來，這個簡直……不是人！
　　至於他們女兒法爾納塞的同行夥伴……
　　“妳是名為郝啟的異鄉者嗎？”瓦提米奧家家主穩定了壹下情緒，依然保持著貴族風範的問道。
　　“是的，我是郝啟。”郝啟笑著回答道。
　　頓時，瓦提米奧家家主與女主人頓時都是肅容下來，瓦提米奧家家主直接揮退了那名看著長劍發呆的騎士，半天後才對郝啟說道：“郝啟先生，您是人……還是……”
　　“我是人，不是使徒。”郝啟微笑著說道：“看來兩位壹定也調查了貴女兒最近壹段時間的去向，以及她身邊的人了吧？是塞爾彼高告訴妳們的嗎？”
　　瓦提米奧家家主遲疑了壹下，還是點頭道：“不光是塞爾彼高的說辭，還有我們自己的壹些調查，以及……最近庫夏那邊送過來的情報，還有壹些關於王都的傳言……請見諒，我想問壹下，您真的擊潰了庫夏占據在米特蘭王都裏的軍隊嗎？壹個人？”
　　“不是擊潰。”郝啟搖頭了壹下，接著說道：“是將庫夏在米特蘭王都裏的軍隊全殲了。除了庫夏大帝我放了回去，以及他的壹個魔法師侍從，別的所有庫夏軍人我全部幹掉了，嗯，差不多有十萬人左右吧。”
　　啪的壹聲，那名貴婦，也就是法爾納塞的母親手中的湯勺直接掉在了地上。不過她也沒有去撿，只是死死的盯著郝啟看，而瓦提米奧家家主也是這樣，隔了好半天後，他才苦澀的笑道：“這和我所知道的情報壹樣，但還是那麽……不可思議，您真的只是人類嗎？而不是行走於大地的神靈？”
　　神靈？
　　郝啟想起了七海世界的神相境們，事實上，相比於神相境，那怕是順天神相境，神之手的實力簡直就是渣渣。除了它們能夠觀察到因果律這壹點以外，順天神相境全力爆發時，可以直接在幽界將神之手們吊起來打，想怎麽按在地面摩擦就怎麽摩擦。若是認真比較，順天神相境本就可以稱之為神靈，有著神國，可以容納信仰他們的信徒靈魂，這些種種都比神之手更有資格稱為神靈。
　　所以郝啟認真想了想，就坦然說道：“我是人類，這個是確定的，絕對不是什麽神靈，不過倒是曾經在我的家鄉打死過幾個神靈就是了。”
　　頓時，場面壹下子變成異常的寂靜，法爾納塞的父母就這樣靜靜看著郝啟，至少壹兩分鐘兩人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壹時間場面變得極為尷尬。
　　（他居然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神靈在上，他說的是真實的？？）
　　兩人彼此對看了壹下，他們兩人都是混跡於政場上的老手了，情商之高簡直是大師級別的。對於看人的精準度也是極有把握，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這樣子就像是妳面前忽然來了壹個人，他說他昨天將天狼星給打爆了。而且在此之前還將另外幾顆恒星也壹同錘爆了壹樣。最關鍵的是，妳看出來他似乎並沒有吹牛逼，估計妳心裏也有壹句媽賣批想要噴出來吧？
　　這就是二人現在的情緒，又隔了許久，瓦提米奧家家主才滿臉僵硬的說道：“先生真是說笑了……先不說這個，請問先生這次前來是打算做什麽呢？”
　　“繼續掀桌。”
　　郝啟微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