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為英雄勵誌，為懦夫張膽

　　青子看著坐在他前方的霸王，此刻的霸王正借著火光看著壹本書，不知道為什麽，青子看著這樣的霸王忽然覺得很是安心。
　　在這些天裏，青子也問過霸王他為什麽會這麽強。因為按道理來說，霸王的強大是不合常理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合邏輯的，那怕同為黃海造人，虞姬和世無雙都還合乎常理。但是霸王的強大卻是如此的不可思議，甚至都有傳言，霸王當初可能得到過什麽巨大的秘密。
　　但是霸王的回答卻是如此的簡單，他的原話是：“因為我是王啊。”
　　這算什麽回答？至少青子從不知道有任何功法是因為其地位而提升實力。所以他壹直覺得霸王是在敷衍他，但是漸漸的，他似乎有些懂了……
　　第二日，霸王和青子來到了澄海反升騰所造成的大缺口處，這個大缺口壹望無邊，其大小有幾乎大半個海洋的大小，正是當初澄海反升騰所造成的大缺口，直通往了地底三層，從上空向下遙望就是壹片漆黑，而且還不是純粹的漆黑，而是那種充滿了不詳的黑暗，從上向下看去，就如同有無數漆黑的觸手在舞動壹樣。
　　“深淵，噩夢，終結，漆黑……這些都是形容它的……”霸王看著這巨坑下的黑暗，他嘆息著道。
　　青子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他好歹也是青家人。對於歷史的秘辛真是有說不出的興趣，關於地底三層的形成，那怕是青家都沒有對其進行詳細記錄，這裏面肯定涉及到非常不得了的東西，他怎麽可能不想知道？
　　霸王搖了搖頭道：“這是當初的錯誤，從妳們這個時代的歷史稱呼中，遠古時代初年，那時候的人類做出了壹個錯誤的決定，而這個錯誤的決定差點葬送了整個世界，以及我們人類的未來，不過還好有英雄力挽狂瀾，付出無數犧牲之後終於解決了那次大浩劫。但也因此留下了禍根，而這地底三層就是禍根，虧得有絕世天罡壹直守護壓制。但是現在卻出現了缺口，妳們不懂這缺口意味著什麽。若是不解決，人類世界將徹底化為烏有。所以在重新成為人類的王之前，我必須要先履行人類王的義務，而這缺口就是了。”
　　青子頓時悚然壹驚，若是旁人說這話，那青子壹定會認為那人誇大其詞。但是說這話的人卻是霸王，那麽無論如何青子都不會如此認為，人的名樹的影。若是霸王說這事很嚴重，那這事情的嚴重程度壹定不會亞於大破滅，至少青子就是如此去想的。
　　霸王忽然對青子說道：“妳知道我們人類壹共經歷過多少次大破滅嗎？”
　　青子楞住了，下意識的就回答道：“兩次？至少上古時代結束時的那次不算大破滅。”
　　“不，壹共是五次才對。”霸王搖頭說道：“有壹次妳們青家還進行過記錄，只是被解決掉了，所以不被稱之為大破滅而已。”
　　青子努力回想了壹下，立刻就說道：“王，您所說的……是您和武王軍團打入外的深處那壹次嗎？”
　　在青史的記錄中，霸王在立下了七殺碑之後，本來打算立刻解決十大門派的事情。畢竟雖然十大門派沒有制作傀儡了，但是當初所做的那些惡行可不會就此消失。但是就在這時，外的生物入侵了七海世界，青家的史書記錄上就這麽壹句。所以壹直以來青子都沒有將那次入侵當壹回事。但是現在聽霸王說來，那壹次入侵的規模估計和太古時代大破滅，遠古時代大破滅沒什麽差距。若是那個時代沒有霸王存在，光以十大門派的傀儡軍團，估計整個人類文明又會來壹次大洗牌。
　　霸王就繼續說道：“太古時代末年壹次，遠古時代初年壹次，遠古時代末年壹次，上古時代初年還有壹次，然後就是我所經歷的那壹次，壹共有五次大破滅曾經發生在七海世界，而沒有被世人所知道的三次，我的那壹次暫且拋開，另外兩次都有兩位英雄出現，而最後就是他們的犧牲解決了那兩次大破滅，我的那次就不說了。畢竟以我的立場，沒有被記錄下來也是情理之中。至於另外兩次大破滅為什麽沒有被記錄，原因很簡單，這兩次大破滅其實都是由我們人類自己的貪婪。自己的軟弱，自己的愚蠢而招攬而來的，想壹想吧，諸君的愚蠢導致了災難。因此而死傷慘重，唯獨妳英雄浩劫力挽狂瀾，那置我等諸君於何處？沒將妳在歷史中寫為招來災難的人奸，惡魔都算是給妳面子了，還想要我們自己承認錯誤，然後將妳塑造成英雄嗎？呸！”
　　青子頓時沈默了，沒錯，歷史本身不管如何。但是記錄歷史的總是人類，唯有勝利者才有資格記錄歷史，而英雄豪傑往往不壹定是勝利者，從霸王的過往就可以看得出來，最強者往往並沒有活到最後。而在霸王隕落之後，關於霸王的壹切，關於等級人類的壹切。除了無關緊要的東西，也就只有類似青家這樣的記錄勢力才會知曉，別的壹切都被抹去了。
　　“而這兩次不為外人所知的大破滅，這兩名英雄豪傑。壹名是絕世天罡，壹名是回天聖手……若無他們，我們人類早已滅絕！”
　　說到這裏，霸王忽然壹笑道：“知道為什麽帶上妳嗎？”
　　青子楞了壹下，頓時冷汗就從他額頭上流了下來，霸王就說道：“我曾經見過這兩位英雄，對於他們犧牲的未來，他們給予我的回答是，心誠意至，榮辱什麽的並不在他們的考慮中，這也是我當初的想法，吾等的所作所為，何須為汝等言明？但是這壹次復生，我有了新的想法。”
　　“縱然吾等品性高潔，不爭這虛名，但是歷史卻是延續的，在歷史的記錄中若無吾等的壯行，只剩下滿目的宵小卑鄙，那何以讓未來的英雄勵誌？何以讓未來的懦夫張膽？吾等願為燈塔火炬旗幟，在這歷史上閃耀揮舞，讓未來的人們看到我們的所作所為。那樣，英雄必然會層出不窮，我們人類的未來也絕對可以改變！”
　　說到這裏，霸王忽然笑了起來道：“我有好酒，願為正行而歌，而妳的任務就是看著，記著，將吾等吾輩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所行所果都傳遞下去。”
　　話音落時，霸王單手壹招，拉著青子直落而下，向著那地底三層而去……
　　“為何妳們就這樣敢怒不敢言呢！？為什麽！？”
　　珞瑜嘶啞著聲音怒吼著，而在他周圍的數十人都低垂著頭，其中許多人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他。
　　這裏是奴隸營，屬於暗精靈的奴隸營，整個營地足有壹座小城那麽大。作為地底三層五大種族之壹的暗精靈壹族，其本身就是地底的霸者種族，奴役著數十個地底種族。除了被關押在此的數萬人類以外，更還有其余種族十多萬數量，可以說這個奴隸營本身就是壹個城市了。
　　既然是城市，那麽就壹定有管理者，或者說有階層存在，那怕是奴隸的城市也是如此，那怕彼此都是奴隸。但是我比妳強壯少許，我是武者，我阿諛技能點滿了的。總而言之，奴隸中也是有階層存在的，那些活得好的奴隸可以吃得更飽壹些，活得更久壹些，如此而已……
　　珞瑜是奴隸中的底層，但他其實是可以活得更好的。作為壹個身強力壯的青年男子，同時還習得過壹套三流武功。雖然算不得是武者，但是等閑兩三個壯漢也不是他對手，只要他願意，他可以隨時加入任何壹個幫派……沒錯，奴隸中的幫派。
　　但這不是珞瑜想要的，他想要的東西很簡單……自由！
　　自澄海反升騰的天崩地裂後，他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是他所熟悉的壹切都消失了，親人，朋友，愛人，全都葬生在了那壹場災難中，而他也沒有好到那裏去，成為了壹名奴隸，壹個失去壹切自由，乃至是失去壹切人格尊嚴的奴隸。
　　事實上，人類奴隸在地底三層可是稀有物，絕不是簡單的吃掉就了事……沒錯，地底三層的奴隸，普遍作用是用來吃的，是能用，能打，能練武，能勞動，能吃的行走食物而已，人類壹開始也是如此。甚至人類比普通奴隸還要不如許多。因為普通人類相比於地底三層的生物來說太過脆弱，肉的味道雖然很好，但也僅限於吃，這種情況壹直在持續。甚至人類奴隸已經被地底智慧生物當成了價格極高的珍惜食材。
　　直到大約壹年多以前，這種情況才忽然消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或者說那些地底智慧生物似乎開發出了人類的特別用法，他們並沒有再大規模的吃人類，而是不定時的將人類拉出來抽血。而且這些殘暴的異族也開始註意人類的安危了。雖然環境沒有變好，但是至少不必擔心隨時會被吃，或者生生餓死冷死什麽的。但也僅限於此，這地底三層的物資極其貧乏。作為奴隸的人類那怕是有價值，也不可能讓這些異族將他們供起來。所以也最多保證他們可以勉強熬活而已。
　　但這前提是可以吃到東西……
　　在奴隸營中的人類各自結幫結派，青壯年男子，有武功的人，或者是會奉承阿諛的人。總之，那怕大家都是奴隸，為了多吃壹口食物，為了多喝壹點飲用水，奴隸們的彼此內鬥壹直都存在著，不過好歹彼此都是人類，這裏又是地底三層，那怕只是為了多壹些人來分擔恐懼，這些幫派們並沒有趕盡殺絕。雖然搜刮得厲害，但是好歹留下了最後壹口食物與淡水，這壹切直到最近……
　　最近壹個月以來，那些異族抽取血液的速度正在增加，甚至許多時候已經破了盡可能不讓人類死亡的定律，每壹次都是瘋狂的抽血，甚至有好幾次還特意挑選出了人類奴隸裏的瘦弱年老者，直接將他們抽取骨髓活活弄死，這種情況的發生頓時讓所有人類奴隸們都恐懼了起來，那些幫派們更是瘋狂起來，開始拼了命的壓榨別的奴隸，真是往死了裏壓榨，壹丁點食物都不留的那種……
　　珞瑜就是在這種情況站出來的極少數人。因為雖說是幫派，但其實不過是壹群稍微強壯些的人拉幫結夥罷了，而且為了壓榨到的食物分配，這些幫派的人數都不多，多的最多幾十人，少的其實也只有十來人，而珞瑜壹開始的想法很簡單，他覺得大家之所以麻木忍受，最關鍵是沒有第壹個站出來的人，他要第壹個站出來，好歹為大家掙壹條活路。因為他知道所有人其實都是憤怒在心，但是結局他卻沒有想到……
　　他站出來了，可是周圍人都是麻木的看著這壹切。所以他被打倒了，而且他所對抗的幫派怕有更多人學他。所以將他雙腿雙手都給打斷，而且言明了要讓他活活痛死。
　　他不敢，他怒吼，他咆哮……
　　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妳們就只會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