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五章 應對試探

　　正如所冀望的那樣。
　　前世，白被奇諾斃殺後，並沒有進入永恒長眠，而是來到了壹個更高維度的空間。
　　面對那句【是否簽訂契約】，按照奇諾的命令，她選擇“是”。
　　再睜開眼，她就看到了11等輪回者，眼前浮現的任務提示也讓她看到了奇諾的名字。
　　她知道，從這壹刻起，自己就是奇諾的眼和手。
　　按照原本的訓練，教官已經給她捏好了壹個人設：姓名沐小白，女高中生，體育射擊隊青訓隊員，性格內向，先天性失語癥，不會說話，在壹場車禍中身亡。
　　正常來說，她應該直接套用這個人設，掩飾自己的加工者身份。
　　但當剛才子彈來襲，她並沒有像劉老根他們那樣被嚇癱，她意識到，這個人設立不住了。
　　壹個16歲的女高中生，哪怕是射擊隊青訓隊員，也不可能冷靜到不畏子彈，更不可能做出那麽專業的軍事規避動作。
　　而且，當白看著11的眼睛，莫名有壹種錯覺，她仿佛看到了那雙洞穿人心的琥珀色眼瞳，危險的信號在神經中躁動奔走，所有潛意識都在述說三個字：別說謊！
　　白直視著11，打字：“是。”
　　這壹刻，輪回者們瞬間圍了過來，擡槍瞄準著白的要害，緊盯著她肢體的任何動作。
　　老高持槍對準白的後腦勺，冷聲說：“妳最好別亂動，更別挑戰輪回者的速度。”
　　白不動，無言。
　　11饒有興致地看著白：“妳居然這麽誠實，挺讓我意外的。”
　　白打字：“已經死過壹次，和前世脫離了幹系，為什麽還要隱瞞？”
　　11聳了聳肩，淡淡地問：“那麽，加工者小姐白，妳是怎麽死的？”
　　白打字：“任務失敗，首要目標逃脫，被組織賜死。”
　　11臉上的微笑越來越深邃：“有想過失敗的可能性嗎？畢竟不是每個死者都能來到輪回世界，很有可能眼睛壹閉就沒了。”
　　白有些疑惑，打字：“什麽意思？”
　　11直視著白，眼神深得仿若可以洞穿人心：“妳有沒有想過，妳甘願給奇諾付出性命，只為那麽壹絲渺茫的機會來到輪回空間。但在奇諾眼裏，妳只是壹個隨手能丟的工具罷了。”
　　11言畢，突然抓住白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搭在脈搏，監測她的心率。
　　“嗒，嗒，嗒……”
　　老高等人的眼神就像狩殺獵物的野獸，手指已經半扣扳機，甚至隱約能聽到彈簧臨界的聲音，只要11給個眼神，他們就會將白當場射殺。
　　“嗒，嗒，嗒……”
　　“嗒，嗒，嗒……”
　　……
　　每分鐘50次的心率，穩如無波的井水。
　　白和11對視著，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疑惑。
　　她打字：“我還是沒聽懂。”
　　11的表情稍微有些僵，緩緩將白的手放下：“抱歉，妳長得很像我壹個故人，所以對妳說了壹些莫名奇妙的話。”
　　11示意老高等人收槍，回身之際，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側目看了白壹眼：“說起來，妳的心率可真穩。這種陣勢都沒嚇到妳，妳的心理素質強得可怕，在加工倉庫的成績應該非常優秀吧？”
　　白打字：“全項第壹。”
　　11饒有興致地說：“誒，居然比奇諾還厲害，那家夥好歹有壹門是不及格。”
　　白打字：“妳認識微笑的惡魔？”
　　11：“熟得不能再熟了，妳也認識他嗎？隸屬同壹個加工者組織？”
　　白打字：“我們不屬於同壹個組織，但每壹門訓練科目的教科書，都會有關於他的案例。”
　　白想了想，打字補充：“《情感剝奪與表情控制訓練》除外。”
　　11不禁莞爾：“是的，這門課程，妳可千萬不能學他，會學廢的。”
　　白側目看了壹眼任務界面，打字詢問：“這個奇諾·凡·海爾辛，就是微笑的惡魔？”
　　11：“嗯，妳前世見過他嗎？”
　　白搖頭。
　　“這壹次，妳也許有機會和教科書上的人過招了。”11回到老高身邊，看著面前的五名新人，說，“言歸正傳吧。妳們在簽訂契約前，有沒有看到過壹行字：偵測到特殊天賦，成長資質——後面跟著壹個字母。”
　　劉老根、葉楓、李靜雯都迷茫搖頭。
　　白點頭，珍妮舉手喊有有有。
　　11看向她們：“妳們的字母分別是？”
　　珍妮舉著手說：“我是B！”
　　白打字：“SSS。”
　　當看到屏幕上的“SSS”，輪回者們頓時瞠目結舌，老高驚得剛點的煙都掉了，連11都用壹種玩味的目光看著白。
　　對於入隊新人的天賦，立方體非常公平，強隊弱隊壹視同仁。
　　強隊可能得到無天賦新人，弱隊也可能得到高天賦新人。
　　通俗點說，就是遊戲裏的抽卡，抽到R還是SSR，純看運氣。
　　唯壹的區別是，強隊抽到高天賦新人，可以提供更好的裝備庇護，將其安全培養成主力隊員。
　　也有那種獎勵點極多、對懲罰不在乎的強隊，遇到無天賦新人就直接殺光，把新人名額空出來，壹直殺到有高天賦新人入隊為止。
　　弱隊的應對空間沒那麽多，不管新人是什麽天賦，都不可能亂殺。
　　弱隊如果遇到高天賦新人，沒有強大的裝備庇護，也有可能會折損在很低級的任務裏，但如果處理得當，則能讓己方隊伍發生質變，壹鳴驚人。
　　“居然有SSS級成長資質，我們隊伍的運氣真是不錯。”11咬了咬大拇指，笑瞇瞇地說，“那就請努力活下去吧，不要辜負自己的天賦，B級的珍妮也是。”
　　珍妮有些尷尬地說：“我的天賦跟白比起來，是不是很糟糕啊……”
　　11友好地笑了笑，安慰道：“天賦只是決定起點。我見過很多沒天賦的人登頂，也見過很多高天賦的人死在簡單的任務中。SSS級確實比B級有更高的起點，但最終還是離不開妳們自己的努力。”
　　11看向另外三名無天賦的新人：“妳們也是，不要因為沒有天賦評級而灰心。在輪回世界努力活下去吧，壹起加油。”
　　這番話語給了新人們不小的鼓勵，氣氛也變得融洽起來。
　　輪回小隊離開無人區，沿著主道路行走，不多時就看到了壹座城鎮的牌子：希林鎮。
　　11在希林鎮找了壹家旅館，讓大家暫時住了下來。
　　老高趁大家吃飯時，避開眾人，來到11的房間，關上門後沈聲問：“怎麽樣？珍妮和白有問題嗎？是不是奇諾的加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