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敗家子

獨孤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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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壹年。   這是壹個美好的清晨。   此時朱厚照初成年。   此時王守仁和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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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四十七章:天縱英才

明朝敗家子 by 獨孤天山

2019-1-8 14:35

  聽了方繼藩的話,只見喻道純喜極而泣。
  喻道純感慨萬千地道:“真真想不到啊。是了,這就沒有錯了。師尊精通道法,又恰好撞到了妳,教授了妳道德經的經義,也難怪妳能對道德經有此領悟,那麽,能寫出這部也就壹丁點都不奇怪了。師尊說妳骨骼清奇,定是因為妳有靈根,倒是貧道師兄弟幾人,說來慚愧,雖是跟著師尊學道二十載,竟是壹無所成,師……師弟……妳是有緣人……”
  師……還師弟……
  方繼藩看著感慨得老淚縱橫的喻道純,壹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喻道純哭得稀裏糊塗的,口裏接著道:“這些年來,貧道無壹日不謹遵著師尊的教誨,要謹守道心,光耀師門,只是……只是……”
  也許是情緒過於激動了,拼命咳嗽了壹陣,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認真地端詳著方繼藩道:“師尊走時,可和妳說了什麽?”
  “這……”方繼藩心裏不禁覺得有點殘忍,早知危大有乃是喻道純的恩師,自己就不拿危大有來說事了。
  他想了想,只好道:“這位道人說,他有幾個好弟子,還有……他是方外之人,將俗事都丟給了幾個弟子。”
  喻道純又是感慨道:“還有呢?”
  “他……”哎……方繼藩心裏想,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只好厚著臉皮瞎編了:“他說我身上有靈根,乃是千年難壹出的英才。”
  喻道純竟是點著頭道:“師尊慧眼如炬,否則,師弟怎麽會寫出呢?吾等隨師尊學習數十載,也不曾有此悟性,慚愧,慚愧。師弟,師尊可還說了什麽?”
  方繼藩歪著頭,又想了想才道:“大抵就這麽多了,除了教授我壹些道學,便是拍拍我肩膀說,‘小子,妳很有前途’。”
  喻道純搖頭,噙著淚道:“師尊能尋覓妳這等聰慧的弟子,壹定甚是欣慰。”
  方繼藩謙虛地道:“哪裏,哪裏,我可不這樣認為,想來壹定是師尊看走了眼。”
  喻道純卻是很認真地道:“胡說,師尊修道兩甲子,他的修為,如何會看走眼?妳不要謙虛。”
  方繼藩抿著嘴,便不吭聲了,心裏說,我可是謙虛過了的啊,是妳自己非要誇我,可不能怨我來著。
  此時,喻道純深吸壹口氣,似乎已打定了主意:“師尊自奉張天師道旨,來京師設觀,將這正壹道在北地發揚光大,龍泉觀自此香火鼎盛,這是大功德。師弟既是師尊的弟子,不如也入道門,壹同修行?”
  他對方繼藩的身份,壹丁點都沒有懷疑,反而是方繼藩說自己不曾有人指點,他才起疑呢。
  要知道,那本,他深深的感受到,那確實是貫徹了他那師尊對道德經的許多觀點,也難怪他壹看,頓時便驚為天人!若說方繼藩不是傳承了師尊的衣缽,喻道純將腦袋砍下來給人當球踢。
  喻道純極為認真地道:“我龍泉觀壹脈,出自龍虎山正壹道,恩師過江北上,在北方弘道已有百年,師門傳襲,也歷經四代,弟子以大道朝天字輩沿襲,譬如師尊,便是大字輩,道號之中,有個大字,吾與汝幾位師兄,俱為‘道’字輩,其下的徒字,則為‘朝’字輩,至於徒孫,則為‘天’字輩。汝既得恩師衣缽,便是貧道師弟,我當修書稟明龍虎山上師真人,請他為汝賜下符箓,再上奏禮部錄道司,為師弟頒下道牒。妳我同門,又是師兄弟,也同為道字輩,自此之後,妳的道名,不妨叫‘方道藩’,如何?”
  他很是真摯地看著方繼藩,心裏思緒萬千,想著此人,乃是恩師遺留下來的親傳弟子,若能使其歸入道門,怕是能了了師尊平生之願。何況,方繼藩得到了師尊親傳,寫下,小小年紀就如此不壹般,難怪師尊說他骨骼清奇,若是師弟能歸入道宗,實是天大的好事。
  他是化外之人,壹直都在城外的道觀裏清修,對於方繼藩,其實了解得有限。可這同門的情誼,他卻是最看重的。
  只是……
  方道藩?
  方繼藩這下子就更懵逼了,妳特麽的不是逗我嗎?讓我來作老道士?
  方繼藩張著壹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壹身古樸,須發皆白,頭上只挽了亂糟糟發髻的喻道純。
  方繼藩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便連忙道:“不可,不可,我只是幸運得了危道尊的壹點指點而已,這道士,我是萬萬不做的,我爹若知道,非要打死我。”
  方繼藩不知道遠在數十裏外的爹被自己拿出來擋槍,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不過無所謂,坑的就是他。
  喻道純則是固執地道:“師弟,此乃師尊的心願,何況妳天生慧根,註定了與道門緣分不淺,怎可拒絕?”
  方繼藩只壹味的搖頭,搖得淚珠都快出來了,做道士,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看著方繼藩壹個勁的拒絕,喻道純頓時面帶失落,禁不住的,又是垂淚,他心裏更大感慨是想不到還能得到恩師的消息,滿心都是悵然,而這師弟,不肯歸入道門,就更加是遺憾的事。
  只是這等事,還真是不可以強求啊。
  於是苦笑道:“或許機緣還未到吧,師弟,哎……”
  方繼藩見他看自己的眼神,心裏不禁有點發毛,這個眼神他確定過了,和逼良為娼的老鴇沒什麽不同。
  方繼藩被看得心頭直感慌亂,於是忙道:“我在城中還有壹些俗事,告辭,告辭了。”
  說著,舉步便走。
  只留下壹臉發蒙的喻道純,這位師弟,似乎對道門有所誤解啊,怎的,他這麽害怕嗎?
  壹想到如此,壹個如此骨骼清奇,得到師尊傳承的少年人,竟是避龍泉觀如蛇蠍,喻道純心裏不免更難過了。
  只是……強扭的瓜……不甜哪。
  可惜,可惜了……
  他沒有阻止,只是看著方繼藩的背影,心中淒然。
  心急火燎逃脫的方繼藩自三清閣中出來,壹路回了邱祖殿,便見幾個門生依舊等在這裏,連那王守仁也在。
  卻見唐寅有點衣冠不整,幾個人低聲說著什麽,嘰嘰喳喳的,壹見到方繼藩來了,便立即住了嘴。
  方繼藩見他們臉色有異,沒好氣道:“怎麽了?”
  唐寅忙道:“無事,無事。”
  可方繼藩看幾個人臉色都乖乖的,便皺起了眉,這真是是無事的樣子嗎?
  倒是王守仁道:“方才出了壹點小爭執,我等聽說這裏的齋菜不錯,因而便想去嘗壹嘗,那夥頭道人竟要收每人壹兩銀子,等上了菜,這菜中竟還有葷腥,想來唐年兄有些不忿,所以多嘴了壹句,說竟是假道人,於是便和夥頭道人爭執起來,他們罵學生人等為酸秀才,這裏道人多,所以難免推搡了壹下,倒也不打緊。”
  唐寅的臉色有點白,低著頭道:“是學生的錯,學生其實也知道,正壹道是可以吃肉的,只是不忿他們竟每壹客收壹兩銀子罷了,所以……”
  才子就是才子啊,骨子裏就有點兒不肯服輸的氣概。
  歐陽誌三人,是呆子。
  而徐經呢,歷來圓滑,心裏不爽,也只會藏著。
  方繼藩噢了壹聲,便看向王守仁,王守仁這個家夥,脾氣更怪,壹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啊,明明唐寅等人就不想讓自己知道此事,怕自己操心。王守仁倒好,第壹時間全抖露出來了。
  心裏搖搖頭,這尼瑪的都是壹群什麽人啊。
  此事的方繼藩還心有余悸,害怕自己被人綁了去做道士,倒是不想節外生枝,便道:“下山。”
  下了山門,壹路朝京城方向,走了三四裏路,方繼藩便覺得肚裏有些餓了,看沿途的官道有個茶攤,索性就讓人停車,帶著幾個門生坐下。
  這是露天的茶攤,只有壹對夫婦在張羅,七八張油膩的桌椅,不只有茶,還有糕點賣。
  方繼藩等人落座,占據了兩張桌子,其他零零落落的幾個茶客遠遠坐著,好奇地打量著方繼藩壹行人,似乎也知道方繼藩壹行人乃是京裏的貴人,所以目光中,不免帶著敬畏。
  徐經過去和茶攤的夫婦二人交涉,點了茶水和糕點來,王守仁則厚著臉皮坐在方繼藩的對面,道:“學生想了足足幾日夜,公子那壹句知行合壹,確實感觸良多,何謂知之,不過是道理罷了,這道理,既可是萬物的規律,亦可以是事情的本來面目。那麽何謂是行之呢,來此龍泉觀為行,務農為行,做官為行,知行合壹,即是人的認知,需與踐行合二為壹,公子認為呢?”
  聽了王守仁壹連篇的話,方繼藩有點沒好氣地道:“我餓了。”
  “……”王守仁只好訕訕道:“可是學生還有壹事不明……”
  顯然,他臉皮還真是有八尺厚了,無論方繼藩說什麽,他都堅持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方繼藩卻是壹揮手:“先別問,我吃喝了再說。”
  王守仁苦笑,看著方繼藩有氣無力的樣子,也只好頷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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