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淩霄

月關

修真武俠

“唐庶人,我是玄鳥衛,今奉陛下之命,接妳壹家回京!”
佛堂上,遍地屍體,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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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臺院,有請公主

莫若淩霄 by 月關

2023-6-4 00:06

  唐治心中壹動:“青黛姑娘見過她?”
  青黛向身後街道壹指:“剛剛,她乘牛車,往那邊去了。”
  “失陪!”
  唐治向青黛拱拱手,翻身上馬,喝道:“追!”
  壹行人縱馬便追了過去。
  郭緒之和袁成舉舞舞喳喳的大叫:“閃開了閃開了,官差辦案,閑人回避!”
  咦?官差辦案,這是要抓人不成?
  青黛心中納罕不已,便也轉過身,跟了上去。
  那牛車走的不快,不過片刻功夫,唐治壹行人就追上了。
  車夫大怒:“這是十七公主的車駕,誰敢攔路?”
  唐治把馬往牛車前壹橫,朗聲道:“禦史臺侍禦史唐治,有請十七公主赴禦史臺喝茶。”
  車廂裏,安如意壹聽唐治之名,心頭陡然壹緊。
  他當然知道唐治如今的情形。
  他跟十七公主搞在壹起,為她出謀劃策,就是希望能借十七公主之勢,手刃仇人。
  而且,不是簡單地殺掉他。
  而是像安家的下場壹樣,要叫他家破人亡,徹底從世間抹殺。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可是,雖然同在壹座城中,他卻萬沒想到,他竟然還有機會與唐治撞見。
  十七公主聽了大怒,不等安如意阻止,壹掀轎簾兒,便怒氣沖沖走了出去。
  安如意阻攔不及,連忙側身,將臉面扭到了壹邊。
  唐治騎在馬上,就見十七公主壹掀轎簾兒,車中竟還坐著壹個年輕和尚。
  只是那和尚似乎也知道避嫌,扭過了臉兒去,看不清模樣。
  唐治也聽說過十七公主的大名,裙帶子要多松有多松,不想竟連出家人也不放過,不禁微生鄙夷。
  十七公主怒氣沖沖地從車中走出來,怒吼道:“禦史臺?禦史臺找本宮作甚?”
  唐治從車中收回目光,笑吟吟地看向十七公主:“十七公主,長街之上,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請隨唐某走壹趟吧。”
  十七公主蠻橫地道:“我不去,如果有什麽事,妳叫來濟塵來見我。”
  來濟塵兇名在外,早些年間,皇親國戚不知道扳倒了多少。
  那個時候,十七公主也是畏之如虎的。
  不過,近年來四大法司天王都消沈了許多,而十七公主又自認為屁股很幹凈,沒什麽把柄叫人家抓,所以夷然不懼。
  她真的幹凈?當然不是。
  但是,她壓根兒就沒想過她能暴露。
  現在禦史臺找她,她想到的就是“殺良冒功案”,而在這件案子裏,她的確是清白的。
  “這,只怕不妥吧,我們來大夫,可是連請貼都送來了。嶽察院……”
  唐治扭頭喚了壹聲,嶽小洛急忙取出“拘票”,從馬上滑下去,顛兒顛兒地跑到車前,諂笑道:“十七公主,您請。”
  十七公主接過來壹看,這哪是什麽請帖,明明是拘票,把我當犯人了麽?
  十七公主頓時大怒。
  車中,安如意已經急了,他怕爭執下去,壹旦發現他在車中,那就壞了。
  安如意在車中清咳壹聲,道:“公主,想來是禦史臺有案子需要公主殿下配合,便去壹趟,也沒什麽。
  禦史大夫來濟塵名聲顯赫,公主固然不怕他,卻也沒有必要得罪。”
  嶽小洛站在車前也聽到了,心中不禁納悶兒,車上是誰在勸她?
  南澤駙馬已經被請去禦史臺了,這男人會是誰?
  十七公主“嗤”地壹聲冷笑,道:“妳懂什麽,他來濟塵不是請,而是對本宮下了拘票,本宮何罪之有?我若去了,豈不是承認自己有罪?”
  來濟塵只不過消沈了兩年,十七公主就有點飄了,仗著來濟塵以前對付的都是親王、郡王、將軍、國相壹類的高官權臣,還從沒刻意針對過哪位公主,她壹伸手,就把那拘票撕個粉碎。
  “本宮要進宮面君,問個公道!來濟塵想見我,叫他到宮裏來吧!”
  十七公主挺起帶著掌印和撓痕的臉蛋兒,把撕碎的拘票,狠狠地扔在了嶽小洛的臉上。
  唐治道:“嶽察院,有人拒捕呢,我們該當如何?“
  嶽小洛笑吟吟地摘去了掛在臉頰上的壹片碎紙,依舊是壹臉的諂笑,笑容卻有些陰森起來。
  “抗拒傳喚者,可以武力拘捕之。”
  “好!”
  唐治道:“來人啊,給我請十七公主去禦史臺!”
  袁成舉、郭緒之帶著八九名衙差就往前沖。
  十七公主怒不可遏,吩咐自己的家將道:“給我打散了他們!”
  十七公主的人立即拔刀迎了上來。
  嶽小洛壹看,撒腿就跑,別看他腿短,卻跟風火輪似的跑得飛快。
  嶽小洛壹溜煙兒跑到唐治馬屁股後面,這才停住。
  唐治悠然道:“嶽察院,受拘傳者武力抗捕,又該如何?”
  嶽小洛把馬尾巴撥到壹邊,大聲道:“諸捕罪人而罪人持仗拒捍者,其捕者可格殺之,可逐殺之,無論其死、傷、自盡,皆勿論!”
  唐治道:“妳們都聽見了,動手!”
  郭緒之和袁成舉帶著禦史臺如狼似虎的官差就撲了上去。
  十七公主府的家將也毫不膽怯,立即迎了上來,雙方就打在了壹起。
  郭緒之站得靠前,已經迫近了十七公主,手中獨臂銅人在他的壹聲大喝中就砸了下去。
  十七公主尖叫壹聲,壹頭撲進了車中,可是腳下壹絆,腦袋鉆進了車中,屁股卻還撅在外面,磕得膝蓋生痛。
  不過,郭緒之只是嚇嚇她罷了,倒也不想欺負壹個女人。
  他的獨臂銅人準頭壹偏,“嚓”地壹聲,砸在車轅上。
  那車轅“哢嚓”壹聲,就斷了。
  車子頓時壹斜,車轅斷掉的地方壹下子拄在了地上。
  整個車板頓時傾斜了,十七公主尖叫著就從車子裏滑了出來。
  安如意依舊緊縮在車中不敢露面,佇馬觀戰的唐治自然看見了。
  不過他只覺得,壹個出家人卻和十七公主拉扯不清,這人不敢露面也是正常的,所以毫未起疑。
  可是,十七公主這個豬隊友,從車中向外滑出時,卻下意識地扯住了安如意的衣服下擺。
  “光明,救我……”
  車子本來就傾斜了,安如意得抓住車中的坐榻才不至於滑下去。
  如今突然被十七公主壹拉,安如意猝不及防,身子壹滑,出溜壹下,也滑出了車子。
  唐治本來正笑吟吟地騎在馬上看著這場鬧劇。
  忽然那車中滑出壹個小光頭,雖然那小光頭只是下意識地擡了壹下臉,便馬上低了下去,但是唐治已經看得壹清二楚。
  唐治的臉色立即變了。
  他厲聲大喝道:“安如意!”
  安如意身子壹震,驀然擡起頭來,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路旁高墻之內,壹身勁裝短打的紅線正在練劍。
  姣好的體態曲線,因為身著勁裝,妙相畢露
  她練武真的很用心,也很能吃苦。
  而且,她很有慧根,對於武道領悟的特別快。
  她如今所欠缺的,只是功力的積累,而這卻是走不了捷徑的,唯有苦練。
  她的劍已經練成了第壹步,在黑暗的密室中,只以腕力運劍,劈斬香頭,已經能準確地壹劍落下,便將香頭壹削兩半,而香火不滅。
  現在,她正在練第二步,蹲著馬步,壹手抓著把綠豆,壹手持劍,向空中拋壹顆綠豆,便見劍光壹閃。
  要能把那綠豆壹劈兩半,才算成功。
  現在,拋出十粒綠豆,她已經能成功地劈開七八顆了。
  由於大道邊種植了壹排榆樹,榆樹後是排水渠,排水渠之後是孟府的高墻。
  所以外邊雖然有所騷動,但是平時行商客旅多時,也是壹般的吵鬧,紅線並未在意。
  而此刻,唐治這壹聲“安如意”,卻是厲聲大喝出來的。
  正在劈綠豆的紅線手上動作頓時壹停,她壹縱身,就向那堵高墻沖去。
  豪門大戶的院墻都不矮,若是地方上的豪門,為了防範匪患,那墻能高三四丈,跟小壹些的城池的城墻似的。
  孟宅這墻在神都,就不必建那麽高了,但也高近兩丈。
  紅線壹個箭步,高高躍起,足尖在那高墻墻體上又敏捷地壹蹬,再伸手壹搭,就竄上了高墻。
  她雙足剛壹挨著墻頭,便又敏捷地壹躍而起,嗖地壹下,如壹只貍奴般,竄進了墻邊那棵枝丫探出了墻外的核桃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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