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擊殺梭默

　　太陽西墜，天際省南邊雪漫領，光線漸漸黯淡了下去，山林裏吹過的冷風帶來壹陣稀薄的霧氣，徐緩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鄉間的寧靜。
　　壹支馬隊沿著蜿蜒的小道行來，壹共六名騎士。
　　他們的外形並非諾德人那般金發而強壯，身材普遍瘦削，領頭的穿著輕薄的黑色絲綢長袍，臉型狹長、顴骨突出，下巴呈三角形，耳朵微微發尖，目光冷峻、面容威嚴，帶著壹股上位者的傲慢。
　　其余人則腰佩戴寶劍，穿著精致卻不乏防護力的精靈輕甲，目光機警地四下打量。
　　他們中央，壹匹矮腳馬拉著壹個木籠囚車，緩緩隨著馬隊前進。
　　籠子裏的男人又是壹個典型的諾德人，滿頭金發又臟又亂，臉部棱角分明沾著塵土和泥垢，臟兮兮的布衣下，都是遭到拷打後的傷口，他正有氣無力地躺在籠子裏，眼神黯淡而絕望，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大概會被當成壹具屍體。
　　距離車隊數十米外，壹棵蒼翠的赤楊上靜靜地蹲伏著壹道人影，異色瞳孔掃過幾個護衛，閃過壹絲寒光。
　　“這就是所謂的梭默啊……”
　　當初讓帝國簽訂《白金協議》，禁止諾德人信仰塔洛斯的始作俑者。
　　也是挑動烏佛瑞克建立風暴鬥篷，叛出帝國，讓天際省內耗的幕後黑手。
　　眼前這六位梭默，都是高精靈。
　　相比於諾德人和暗精靈，他們的種族天分又有所不同——
　　高貴天性：高精靈天生在魔能方面擁有出眾天分，魔能上限提升五十點，主動激活後將在壹分鐘之內回復百分之五十的魔能。1次/日
　　不過坐擁如此天分，其中施法者卻僅有領頭穿著最為奢侈的家夥，以及他左手那位。
　　“兩名法師，四個梭默劍士。正好，讓我新學的能力派上用場！”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插手這起事件，羅伊自然不會猶豫。
　　心念壹動，手中多出壹枚手弩。
　　食指輕輕扣上扳機，眼睛瞄準掌握恢復系法術的那位梭默。
　　“嗖——”
　　壹枚弩矢在半空中壹閃而逝。
　　“砰！”
　　馬車隊中突然驟然出壹陣悶響，猝不及防之下，左側梭默被壹股巨大的力量擊中側腰的輕甲，輕薄的甲胄瞬間向內凹陷，而他整個身體從馬背上摔倒地面。
　　好巧不巧的摔倒了頸椎，脖子向著側面彎曲出壹個誇張的弧度，壹聲不吭地咽了氣。
　　“嗖——”
　　幾人驚駭至極地跳下馬背，躲到馬匹壹側掩護。
　　然而第二發箭矢先壹步擊中領頭的梭默。
　　“砰！”
　　箭矢被壹層淡綠色的保護膜給彈開。
　　而領頭的男人瘦長的身體騰空而起，高喊驚呼著墜下馬匹！
　　隨即，他金黃的瞳孔瞪得渾圓，壹道披著皮毛甲，身形修長，臉上纏著蒙面的人影撕開身前的空氣，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眼前。
　　梭默法師久經沙場，反應神速，絲毫沒有任何遲疑，近乎於後發先至地指尖閃爍魔力光芒，揮手沖突襲者丟出壹道魔法光團。
　　而羅伊瞬間感覺身形壹沈，體表黑光泯滅，赫裏歐法印被法術力量擊破，同時壹股詭異而堅韌的魔力禁錮住他的身體。
　　虛空中仿佛有只無形的巨手將他包裹在掌心，五指合攏壓迫他的身軀、四肢，讓他渾身麻痹，甚至動不了壹根指頭！
　　獵魔人呼吸困難，臉色發紅，然而眼神仍然鎮定。
　　“唔——”
　　四名持劍的梭默趁機拔劍朝他沖來，揮過半空的利刃閃爍著致命的光芒。
　　梭默法師屁股坐地雙腿向前蹬踹，以極為別扭的姿態後退拉開距離，雙手令人眼花繚亂地勾勒壹枚雪花狀的純白符文。
　　符文落到羅伊腳下。
　　“哢嚓——”
　　壹大片冰霜爆開，氣溫霎時間降低幾十度，徹骨之寒從足底傳來，向上蔓延、皮靴和褲子浮現慘白晶瑩的冰棱，獵魔人被凍得牙齒打顫，嘴裏嘶嘶抽著冷氣。
　　而四名揮劍的梭默沖到他身前不足兩米，四把鋼劍或是劈砍或是戳刺，呼呼作響。
　　獵魔人眼神壹冷。
　　震懾！
　　地面湧出壹片膨脹的黑影。
　　壹團鼓動著滴血的猩紅腕足的章魚鉆出了虛空，渾身嬰兒嘴似地吸盤迎風開合，迎著四道襲來的人影向著周圍散開，地面被抽打出無數溝壑，泥土四濺。
　　啪！
　　四名梭默連帶武器，毫無反抗之力被纏成大粽子。
　　觸須舉著他們湊成壹團。
　　人肉盾牌般擋在獵魔人身前。
　　已經爬出五米開外的梭默法師念誦著壹種尖銳刺耳的咒語，盡管他眼神驚恐，雙手動作卻絲毫不慢，往那頭噩夢壹般的恐怖章魚壹指。
　　劈裏啪啦！
　　慘白的電弧冒出梭默的掌心，跨過半空，形成壹條刺痛眼球的以超高頻率扭動的電蛇。
　　“砰！”
　　觸須炸裂。
　　卻有壹大片躍動的火焰湧了出來，照徹了夜空。
　　梭默哀嚎著脫困，帶著沖天火光四下亂竄、倒地打滾，始終無法熄滅附骨之疽的火焰！
　　獵魔人從這火焰後走出，掌心捏著壹枚熊熊燃燒的火球，與梭默法師眼神對撞。
　　“呼哧——”
　　“砰！”
　　羅伊推出怒焰火球，火焰卻被法師體表壹層淡綠色的屏障抵擋！
　　法師掌心噴出壹條高溫的火舌，持續不斷燒灼著面前的錐形區域，壹邊後退壹邊蛇形走位，火舌牢牢鎖定獵魔人。
　　燃燒之手既是進攻，也是防守。如果要靠近他，必須經過這條錐形火柱，慘遭烈焰焚身之痛，大部分人走不到他跟前，便丟失生命。
　　然而火焰盡頭，被映紅臉龐的獵魔人驀地深呼吸，
　　淒涼的夜色下，空間泛起漣漪，壹頭雄壯如山的披甲黑龍隱隱出現在羅伊身後，
　　隨著他的動作，張開猩紅大嘴！
　　“伏斯！”
　　地面猶如爆發了壹場颶風海嘯，火焰被氣流吹得倒卷，燒上法師的身體，而他來不及痛呼就被馬車撞中般騰雲駕霧地飛出十幾米遠。
　　重重墜落在地，沒了動靜。
　　他面頰浮腫，軀幹恐怖地扭曲，嘴角滲出血跡，其中夾雜著大片大片內臟碎片，皮膚之下的骨骼和血肉統統被震散！
　　火焰包裹著屍體靜靜燃燒。
　　擊殺福爾塔羅·葉文，經驗值+200，獵魔人Lv12（1020/12500），妳已經殺死足夠數量的生物——屠戮Lv7→Lv8
　　（血腥氣息：進入妳身周3米範圍，發起進攻的敵對生物，有百分之20（鎖定）的概率受到殺戮的氣息震懾，若意誌屬性不高於妳，則暫時喪失身體控制權最多3秒。
　　妳對狩獵過的生物傷害永久性增加百分之30→35。
　　震懾：主動釋放殺戮的氣息震懾身周3米內的單個、多個，或者全部目標，並進行強制意誌檢定，若他們的意誌不高於妳，將失控最多3秒。冷卻時間2→1.5分鐘。
　　註：該技能會隨著妳殺戮生物的種類以及數量升級。
　　“辛特拉之戰殺了那麽多人，到現在屠戮才升級，以後幹脆直接用技能加上去算了！”
　　羅伊跺了跺腳，抖去褲子上的白霜，膝蓋以下冷的要死，受了些凍傷。
　　他隨手召喚出壹頭地獄犬，地獄犬得到命令不停噴火，配合獵魔人的伊格尼·怒焰，將六具屍體統統引燃，把泥土草坪燒出焦痕。
　　“砰！”
　　羅伊壹記阿爾德震散馬車車架弄斷附近幾顆赤楊，又朝著地面連續轟擊，塵土飛揚間浮現無數凹坑。模糊的龍爪印逐漸成形。
　　整個現場布置得好似遭到巨龍突襲！
　　“妳是誰？”木囚籠車裏的索拉德勾拉著欄桿，瞪大眼睛，驚喜地問，“救救我！求妳！我會感激妳的！”
　　而羅伊只是沖他溫和壹笑，五指勾勒出倒三角符咒。
　　索拉德神色呆滯，腦子裏湧了壹大段激烈而殘忍的畫面。
　　最後身體壹晃昏睡了過去。
　　羅伊遺憾地看了眼梭默身上的精靈甲，瀟灑離開。
　　……
　　“呼……吸……”
　　片刻後，喬·戰狂從馬背上跳下，抵達現場，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屍體，潑灑的鮮血、焦屍，還在燃燒的木板車、路邊遭到巨力撞擊斷裂的樹幹。
　　“塔洛斯顯靈了嗎？懲罰了這該死的梭默！”
　　他沖近囚籠，找到鑰匙，打開了籠子拖出了索拉德，啪啪拍了他臉兩掌，
　　“醒醒，索拉德，兄弟來救妳了！”
　　“啊！龍，巨龍！”索拉德靠在他膝蓋上雙手亂揮，表情恐慌好似受到極大的驚嚇，“龍來了！”
　　“哪裏有龍？妳安全了，索拉德！梭默再也無法傷害妳！”
　　然而他話音剛落下，
　　噠噠的連綿不斷的馬蹄聲從不遠處洛利克鎮的方向傳來。
　　背著戰錘戰斧、氣勢洶洶的兩夥人馬路邊顯露出身形。
　　為首的兩人分別是面容陰沈的奧弗瑞德·戰狂，以及天空熔爐的掌管者，白發蒼蒼的厄倫德·灰鬃！
　　他們目光隨意壹掃，瞳孔收縮。
　　“天吶，索拉德！塔洛斯保佑！我就知道妳還活著！”法利亞提著裙擺，哭哭啼啼地從人群中沖了過來，壹把摟住了傷痕累累的男人，“孩子，我們來遲了，妳受傷了嗎，哪裏不舒服？”
　　“瞧瞧妳瘦的，那天殺的梭默，究竟怎麽虐待了妳！”
　　“法利亞、厄倫德、阿武斯特恩，我沒事，只是身體有點虛弱外……”索拉德勉強露出壹個笑容，目光轉動，兩隊人馬開始檢查那些死去的梭默。
　　“沒事就好，我的兄弟，以後別幹那種蠢事！”另壹個年輕清秀的女人沖了過來，先是重重地跟他擁抱了壹下，然後淚眼朦朧地轉向喬·戰狂，
　　“妳怎麽敢啊，混蛋！壹個人逞英雄是嗎？妳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妳！妳要是不在了，我該怎麽辦？！”奧菲娜·灰鬃綠色的眸子註視著愛人英俊的臉龐，再也顧不得在場有些什麽人，再也顧不得梨花帶雨地撲進了他懷裏，喬也情不自禁摟緊，壹手安撫地拍打她的後背。
　　而戰狂家族的領頭者，奧弗瑞德臉色難看至極，
　　“喬，戰狂家族的規矩還記得嗎？”奧弗瑞德大步流星沖過去，右手死死捏住他的衣領，狹長的眼縫裏快要噴出火來，“我是怎麽跟妳交代的，別跟家族添亂！妳偏偏要跟我對著幹？竟然敢壹個人來找梭默的麻煩？！”
　　“妳翅膀硬了是嗎，還是喝酒喝多了把自己喝成了弱智，怎麽敢背叛家族？我宣布，從今天開始，妳被逐——”
　　身材高大，身形挺拔的厄倫德·灰鬃壹把推開奧弗瑞德的手，打斷他的話，“妳們果然知道我兒子的下落，還壹直藏著掖著！當帝國的走狗還嫌不夠丟人，還要給梭默磕頭？殺了他們又如何？”
　　“現在這叫死無對證！”
　　“至於妳喬·戰狂，”厄倫德堅韌厚實的手掌拍了拍的肩頭，褐色眸光露出壹絲認同之色，頗有壹種老丈人看女婿的意味兒，“我以前認為妳和戰狂家族壹樣掉進錢眼裏變成了市儈的商人和懦夫，可妳今天的所作所為讓我刮目相看！”
　　“單槍匹馬殺死六個梭默，我承認我小瞧了妳！妳是個真正的諾德漢子！”厄倫德目光在奧菲娜和喬之間壹轉，“如果奧弗瑞德把妳趕出家族，我給妳壹個建議，加入灰鬃！多壹個人我們絕對負擔得起，到時候我還把奧菲娜嫁給妳！”
　　年輕女孩聞言頓時喜上眉梢。
　　而喬眼中閃過壹絲迷茫，他也搞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麽沖動，著了魔壹樣，釋放出心底的壓抑，拋棄所有理智，本能般追上了梭默！
　　“夠了，厄倫德，妳當著我的面要拉攏我的兒子？！”奧弗瑞德頓時臉色發紅，怒目而視，
　　“吵了壹路還不夠，還想繼續？妳剛才口口聲聲把他趕出家族？”
　　“我那是沒說完！”奧弗瑞德看著摟住仇敵女兒的兒子，瞳孔收縮，嘆息了壹聲，自己兒子犯下這等大錯，又把家族置於何地？
　　“妳必須付出代價，接下來的壹年，休想離開家門，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裏反省！”
　　“奧弗瑞德，厄倫德，其實妳們有所誤會，我……”喬突然低下頭，然而手卻越發摟緊奧菲娜的腰肢，“我趕到現場時已經來遲壹步，人不是我殺的！”
　　“什麽？！”
　　“咳、咳……不是喬幹的！”索拉德目光緩緩地掃過壹雙雙緊張的眼睛，幫腔道，“妳們仔細看看現場……”
　　眾人隨著他目光掃視這滿地狼藉。
　　火焰、巨大的凹坑，被暴力摧折斷的大樹，壹切的壹切，不像是個人類所為。
　　“是巨龍襲擊了車隊，殺死了六個梭默！”索拉德望著漆黑的夜空，眼中閃爍著恐懼之色，靠在母親大腿上的身體開始戰栗，“它突然從天空降落，身形如山，漆黑如夜，口吐火焰不到十秒就殺死了大部分騎士。”
　　“然後沖著那位梭默特使噴吐火焰，吼出壹種奇怪而強大的聲音，把他烤焦、擊飛！”
　　奧弗瑞德和厄倫德心頭壹震，雪漫城的老人自然聽說過龍吼的大名，
　　“梭默特使渾身骨頭被壹種特別的力量給震碎了。”這時，阿武斯特恩滿臉訝異地沖厄倫德說了壹句。
　　“我當時趴在囚車裏，那頭龍大概以為我快死了，不屑於殺死我？”索拉德略微困惑又心有余悸說，“我才僥幸活了下來。”
　　“這事情未免太過巧合，巨龍又為何襲擊梭默？”厄倫德擰緊眉頭思忖道，
　　“小混蛋，真不是妳？”奧弗瑞德松了口氣，差不多已經相信了巨龍襲擊的說法，
　　“我向塔洛斯發誓，我什麽都沒做！”喬立馬揚起了頭，臉色堅定。
　　“嗯，那也算是懸崖勒馬，還能補救！楞著幹嘛，快滾回來！”
　　“不，我……”喬和懷裏的奧菲娜交換壹個眼神，沖著對方溫柔壹笑，眼神決然，“我不想再瞞著妳們，我和她秘密交往好多年了，就是現在，我向妳們宣布，我要娶奧菲娜！”
　　“這是塔洛斯的旨意，我們的愛情無須遮遮掩掩，不再受盡打壓！”
　　“厄倫德，父親，請妳們成全我們！”
　　“額……”厄倫德和妻子法利亞相視壹望，陷入糾結之中，原本他以為喬殺了梭默，相當於背叛戰狂家族和帝國，奧菲娜嫁給他並無不可。
　　但現在，壹切又被推翻，那頭不知所蹤的巨龍才是血案的罪魁禍首！
　　可喬冒著生命危險來營救自己兒子，又是事實，他已經證明了對奧菲娜的心意！
　　“妳要娶壹個灰鬃家族的女人？妳知不知道這麽做有什麽後果？家族和帝國的良好合作關系會產生無法彌補的裂痕！”奧弗瑞德臉色鐵青地搖頭，“妳如果還把自己當成戰狂家族的壹員，還有幾分榮譽感，就死了這條心！”
　　“喬，回來吧。不要壹錯再錯，”戰狂家族隊伍裏響起了勸解聲，
　　“我們和灰鬃不是壹路人！”
　　“強行結合只有痛苦！”
　　“夠了！別再跟我提那該死的立場！我再也受不了那種偷偷摸摸的日子！沒有奧菲娜我過不下去！”喬確實活了出去，臉色漲紅，大聲喊叫，“為了跟她在壹起，我今天敢來劫囚車，以後保不準會做出更瘋狂的行為！”
　　“妳以為還有以後？”奧弗瑞德目露冷光，按住了腰間的鋼劍，
　　“父親，”壹直旁觀的伊多拉夫·戰狂勸解道，“給喬壹點時間冷靜，他現在還在酒勁上。”
　　奧弗瑞德重重哼了壹聲，順勢放下劍，表情兇狠地大喊，
　　“我給妳壹天時間考慮，後天，回家給我跪下，否則後果妳清楚。”丟下壹句狠話，他又重重地看了厄倫德壹眼，招呼身後十幾個手下迅速撤退！
　　“厄倫德，請妳成全我們！”奧菲娜眸子裏閃爍淚光，
　　“我得和妳母親考慮考慮……”厄倫德扶起了索拉德，讓他坐上了馬車，“那個老家夥說的有道理，我家女兒要是嫁給壹個帝國的擁護者，這會讓風暴鬥篷的夥計怎麽想？灰棕背棄了榮譽和傳統？”
　　“現在，回家吧，明天我不會阻止妳們，妳們好好把握最後的機會！”厄倫德眸光緩緩掠過這對情侶的臉。
　　喬和奧菲娜臉色倔強地摟著對方，騎上壹匹矮腳馬，跟著大部隊返程。
　　……
　　“那六具屍體就這麽放著不管？”法利亞凝望著夜色，問。
　　“跟咱們有何關系？我們什麽都沒做，什麽都不知道！巨龍造的孽，就留下來惡心梭默吧！”
　　“但這也提醒了我們，洛利克鎮距離雪漫城並不遠，巨龍就這麽突然而至取走數人性命，萬壹它襲擊的不是梭默，而是灰鬃家族的房子又怎麽辦？”厄倫德說，“那三個小子說的對，灰鬃家族該為此出壹份力！回去，我就開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