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級狩魔人

隱約點

修真武俠

“聽說了嗎,老摩爾家的小子被馬撞了。”
“可憐的孩子,我沒記錯的話他今年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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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監獄

神級狩魔人 by 隱約點

2022-6-2 21:58

  對布魯格和索登而言,瑪耶納是通往泰莫利亞境內第二大城市馬裏波的中轉站。
  但它比獵魔人見過的大多數城市,維吉瑪、艾爾蘭德、辛特拉都要小。
  城中只有壹條寬敞平整的主幹道,街道兩邊逼仄的小巷通往居民區。
  再往後靠近外圍,城墻高聳,崗哨林立。
  得益於獨特的地理位置,瑪耶納商業還算發達,沿街都是店鋪,貨架上各色商品琳瑯滿目……鮮花、香水、生活用品,小販熱情揮手招攬生意。
  羅伊壹通閑逛,沒能找到傑洛特留下的狼派標記,便前往消息最為靈通的酒館。
  清晨酒館通常無人問津。
  城中央規模最大的蛞蝓酒館卻已然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昏黃的魔法燈搖曳光芒,濃烈的酒味兒、歡快的魯特琴迎面撲來。
  羅伊坐在吧臺前觀察聆聽了壹會兒。
  壹群醉醺醺的酒客在舞池中央盡情地扭動身體,晃蕩“懷胎九月”的啤酒肚,跳起滑稽的舞蹈。
  有的男人摟著酒館侍女的纖腰,藏在角落的陰影裏講起笑話,女人嗔笑壹聲,拍打壹下他長滿黑毛的胸口和手背。
  也有幾個男人勾肩搭背地趴在窗戶邊,好似被架上斷頭臺的死刑犯,打起了呼嚕,口水嘩啦啦地滴落在酒館外的街道上。
  大廳裏的壹張張圓桌邊坐滿了客人。
  皮膚黝黑,面目陰沈的男人操著帶點翹舌的馬裏波口音,抱怨當地的物價在壹個月內連續三次上漲,自家都開揭不開鍋,並且將這壹切都歸咎於城外那群白吃白喝的難民!
  另壹個帶著辛特拉口音大腹便便的胖子,醉眼朦朧地沖同伴炫耀過去的輝煌,馬車出行、漂亮妻子、大胖小子。
  然而壹場戰爭後,最值錢的不動產都被尼弗迦德奪了去。
  他如今孤家寡人壹個,帶過來的金錢也要被瑪耶納的客棧酒館“搶劫”壹空。
  等他花光了錢,就會被士兵們當成乞丐趕出城門,變成難民營裏的壹份子,靠免費的清湯寡水和硬得磕牙的黑面包維持生活。
  最後,壹個身材魁梧的索登人壹杯杯幹著瑪哈坎烈酒,臉色漲紅,目露兇光,恨不得馬上提刀殺人。
  他大聲唾罵著尼弗迦德的黑甲軍,聲稱若是自己當初參與了索登山之戰,不需要幾天,壹天就能把黑甲軍趕回金塔之城,再奪回辛特拉,娶失蹤的公主為妻!
  可惜,戰爭爆發那天他睡了個懶覺。
  壹覺過後,索登已經淪陷了大半。
  而今,索登國王埃克哈德戰死,他的侄子,泰莫利亞的國王弗爾泰斯特將順理成章把索登劃入自家領地。
  他又借此抱怨弗爾泰斯特反應太慢,為何至今都沒派遣士兵反索登重整山河?
  ……
  無論酒館的客人來自哪個北方國家,此刻都只是壹群受戰爭影響,失意買醉的人。
  戰爭後壹切壓抑、不滿都在蛞蝓酒館得到了發泄!
  而酒館入口附近三個肥壯如小山的保鏢打手不時看肥羊壹樣打量所有客人,沒人敢撒潑鬧事!
  ……
  胖酒保看著吧臺前的客人,壹身輕薄的皮甲,身形修長、帶著壹副墨鏡,氣勢沈穩、英俊程度不遜色於貴婦們包養的小白臉。
  此刻面無表情。
  酒保註意到他露出衣袖的小臂上壹條條纖細卻充滿爆發力的肌肉,就沖這家夥的氣勢和身材,絕不是什麽普通人。
  “來點什麽?”他第二次詢問。
  “壹杯櫻桃酒。”年輕的聲音帶點磁性,悅耳動聽。
  酒保在黑乎乎的圍裙上抹了把手,用壹個開口的馬克杯裝了壹大杯淡紅色的櫻桃酒,放在他面前,像是等待著什麽。
  “老板,最近城裏面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妳是雇傭兵嗎,想找份活兒幹幹?”酒保擦拭著酒櫃上的瓶子,“眼光不錯!索登忙著戰後重建,許多南來北往的商人都在這兒倒運物資,這也意味著大把的保鏢工作,妳要是樂意,我給妳介紹壹個?”
  羅伊沈默地盯著他。
  “好吧,怪我多嘴。”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無數大事發生,尤其是貼近索登的瑪耶納——如今壹切動蕩的中心!聽說北方的幾個大國的君主,弗爾泰斯特、德馬維、亨賽特……不久後將在要塞接見南邊的來使,決定戰爭走向!”酒保清了清嗓子,又為他滿上了半杯櫻桃酒,
  “城外的難民營再度擴張!我們的爵士已經不堪重負,多次向國王陛下申請資金援助。”
  “前兩天,巷子口又發現了壹具女屍,是個本地商人之女,疑遭索登移民暗害,城中商人協會打算聯合起來向治安官施壓,要求盡快抓住並絞死兇手!”
  酒保的話戛然而止,眼睛盯著獵魔人,其中閃爍著克朗的金光。
  “再來壹杯櫻桃酒。”羅伊拍了三枚克朗加十個銅子兒。
  酒保喜笑顏開把其中三枚克朗放進圍裙口袋的夾層,又為他續上壹杯,
  “壹周前,壹位從外利維亞而來的商人綁架了城中的榮譽大使安茲,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回到城裏來,結果被衛兵逮了個正著,關進地牢……嚴刑拷問!”
  外利維亞,即是萊裏亞和利維亞王國與索登東部邊境接壤的區域。
  “稀奇的是,這個利維亞的商人帶著壹個強壯的雇傭兵,白頭發的變種人……也被關了起來。”
  “白頭發的變種人?”羅伊心頭壹跳,他不記得除了傑洛特還有哪個獵魔人白發如雪,追問,“大約有6尺2高,身形勻稱,背著兩把劍?”
  酒保笑而不語,
  “再來壹杯!”
  酒保搖頭沈默,沖他伸出了五根指頭。
  羅伊忽而推開高腳凳,站起身,後背恰好阻擋保鏢們的視線。
  左手五指在身前閃電般壹掠而過。
  淡青色光芒過後。
  酒保眼神立馬變得呆滯,乖乖回答問題。
  “那家夥叫過利維亞的傑洛特,聽名字就知道和商人來自壹個地兒,利維亞的商人雇傭他壹起綁架了榮譽大使安茲……他們倆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反而編造出壹個可笑又荒謬的理由,什麽安茲無緣無故被融化了。”
  “綁架罪,甚至有人宣稱他們從已經被占領的辛特拉而來,是尼弗迦德的間諜。無論怎麽看,這都是個不小的罪名!安茲作為瑪耶納的糧食供應商之壹,養活了部分城外的難民,他失蹤了,城中物價必然上漲,讓人民的生活越發捉襟見肘!治安官怒不可遏,把他倆關進了地牢。”
  “就在城北邊,那棟最高的塔樓下。”
  “傑洛特啊傑洛特,這種時候盡給自己招惹是非,還找不找希裏呢?”羅伊抿了口微甜的酒液,心頭吐槽,“堂堂壹個獵魔人,為何要傻乎乎地讓士兵抓起來……不知道反抗嗎,把亞克席法印當成擺設?”
  他看向酒保,“該怎麽辦才能進入地牢見到他們?”
  酒保頓了頓,眼神開始變得鮮活放光,
  “有句老話怎麽說的,扇扇大門為錢開。”
  ……
  壹把散發出焦臭氣味兒的火把插在坑坑窪窪的巖壁上的鐵支架裏。
  兩道影子被火把的光芒投射到臟兮兮的地板上。
  白發獵魔人眼皮動了動,從漫長的冥想中清醒,肉體之痛稍微緩解,他擦了擦濕漉漉的臉頰,看了看四周。
  對面的鐵格柵裏躺著兩個蓬頭垢面的囚犯,正壹下壹下富有節奏地打著呼嚕。
  而傑洛特身邊睡著壹個披著血跡、鞭痕、破爛絲綢長袍肉球似的東西,實際上,那是個曾經富態的、滿臉和善微笑的商人,可惜進入監獄不過壹周,他已經被折磨的快要崩潰
  “尤爾加,還好嗎?”堅韌溫暖的手掌拍了拍商人的後背,對方“唔”了壹聲後醒來。
  “嘶!背疼得慌……傑洛特,我們還在地牢裏嗎?”他沾滿汙泥的手擦了擦眼睛,似乎認為眼前的黑暗、陰冷、潮濕,都只是幻覺。
  “如果沒人來營救,我們大概會被關到變成骨頭,或者在此之前就被綁上絞刑架。”獵魔人聲音仍然淡定。
  “該死的!”尤爾加支撐起身體,將背靠上濕冷的墻壁,濕噠噠的胖臉,小小的圓眼裏露出壹絲懊惱,“抱歉!傑洛特,我害了妳。妳救了我的命,我非但沒有給到妳要求的報酬,反而牽連了妳,把妳拉進這壹趟渾水!”
  “我們根本交不出安茲!我們有生之年都無法離開這個監牢了!”他捂著浮腫蒼白的臉頰抽噎了壹聲,捧著頭,活像壹頭哼哼叫的野豬。“我再也見不到克麗絲蒂黛……”
  “她年輕貌美,還不到二十五歲,就要守活寡!不,也許她會帶著我的財產改嫁。”
  “天哪!我的兩個孩子,奈德伯、蘇力克還小,要是多了個虐待他們的繼父該怎麽辦?”
  傑洛特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位商人有什麽訣竅,能讓情感壹直維持充沛活潑的狀態,每天都要長籲短嘆壹番。
  “尤爾加,我勸妳省點力氣。”白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嘴裏散發出壹股鐵銹味兒,“待會兒皮鞭抽進肉裏,喊不出來會更痛!”
  “哢嚓!”
  地牢入口的鐵閘門掀開壹條縫隙。
  熹微的白光照了進來。
  這開門的聲音就像是惡魔的冷笑,令尤爾加渾身抖如篩糠。
  “他們又來了,芙蕾雅女神,梅裏泰莉女神,雷比歐達先知,天空之父歐文,永恒之火,眾神吶,保佑我吧,刀槍不入,就這壹回!”
  “嗒嗒嗒!”壹個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兩人都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然而預料之中的呵斥聲,鐵門開啟聲卻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壹個充滿調侃意味兒的笑聲。
  火把的光芒照出鐵格柵外壹道熟悉的身影。
  “羅伊?!”
  傑洛特盯著那彎成壹條縫的異色瞳孔,心頭重石落地,長長舒了口氣。
  “妳怎麽進來的?”
  “預言家自有妙招!但我待不了太久,只有壹刻鐘。”
  “我就知道!”白狼雙手撐著鐵欄桿,語調有了壹絲波動,“妳預感到我會惹上麻煩,所以特意來救我是嗎?”
  “妳可以這麽認為。”羅伊打量著臉上臟兮兮,渾身惡臭顯露密集血痂和疤痕,連帶著白發也失去往日光澤的獵魔人,不無苛責地說,“但我著實沒想到,堂堂壹個獵魔人居然毫無反抗被抓進監獄?妳的亞克席法印呢?”
  “傑洛特大師認識這位閣下?”尤爾加壹張胖臉立馬貼上了欄桿,擠得變形,稀疏的眉毛分成八字形,咧嘴沖羅伊討好地壹笑,“能不能讓他救我們出去!”
  “稍安勿躁,夥計,這位是我的兄弟羅伊。”傑洛特深色貓瞳盯著同伴,認真地解釋,“妳該明白的,羅伊,我曾被命運無數次捉弄。我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眼下的遭遇明顯是壹個考驗,我得解決這個考驗,才能成功找到希裏,作弊,或者放棄……那麽我最後得到的只有懲罰。”
  羅伊嗤之以鼻地搖頭,但當他的目光轉移到外利維亞的商人尤爾加身上,反駁的話語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這位其貌不揚,胖胖的商人身份不簡單。
  他曾經出現在羅伊的記憶之中,他在傑洛特第壹次尋女之路上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本來羅伊以為第壹次北境戰爭提前了半年,蝴蝶翅膀扇動颶風,傑洛特不可能再與這個家夥產生任何交集。
  然而,相遇以另壹種方式上演。
  由此可見,傑洛特的話不無道理,命運、意外律,壹直在不聲不響地展現神秘莫測的偉力!
  “聽著,我會把妳們救出來!但我得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究竟發生了什麽?”
  ……
  “我來解釋,羅伊先生!”胖子整理了壹下破爛的領子,“我全程參與了整起事故!”
  “尤爾加,抓緊時間長話短說!”
  “壹周前,我和瑪耶納的糧食商人兼榮譽大使安茲相約在城北的壹片樹林談生意!他幫我采購利維亞和索登緊缺的物資,我則利用自己在利維亞的渠道幫他購買壹批糧食。”
  樹林裏談生意?
  羅伊稍微有點詫異,但沒有打斷。
  “我們的談判剛進行到第壹步,就談崩了……他要采購的幾乎都是發黴變質的陳糧、長蟲的面粉,妳明白吧,如果用來做成面包絕對會極大損害食用者的健康。就算用腳肚子思考,我也猜得到,毒面包的受用者。”
  “他們已經是壹群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為什麽還要遭受這樣的虐待?”
  羅伊恍然,竟然是給難民的救濟糧!
  “雖然接下這筆買賣我能壹次性賺到以往數年的豐厚利潤,但我拒絕了他,那毫無做人的底線!”
  尤爾加胖板起了臉,每壹塊抖動的肥肉都正氣凜然。
  羅伊看了眼傑洛特,後者沖他點頭。
  顯然,白狼親自用亞克席確認過。
  這個胖子,看不出來還有點正義感。
  但羅伊心頭升起壹點疑惑,堂堂瑪耶納的榮譽大使,身份高貴如此,會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
  “壞就壞在後半程。我們回城的路上,經過壹片樹林,突然看到了壹陣強烈的紅光,難以置信,好像點燃了成千上萬支紅色的蠟燭,光芒罩住了壹小片樹林!”談及此處,胖子眼神變得很是奇怪,帶著點畏懼,以及壹點向往?
  “不,那是個紅色的小太陽,光芒萬丈!”
  羅伊臉色變得怪怪的。
  “出於好奇,我帶著仆人普羅菲,安茲領著自己的仆人馬托走進了紅光籠罩的樹林。我們花了大約五分鐘探索,卻啥也沒能發現,光源仿佛憑空出現。”
  “我們打算離開那片紅光籠罩的樹林,我們正準備離開……”尤爾加語氣壹頓,目光望著監獄之間的走廊,怔怔出神了好壹會兒,圓溜溜的瞳孔中綻放出詭異的神采,他擡高了嗓門,對面監獄呼呼大睡的兩個犯人不禁砸吧了嘴,“安茲突然消失了!”
  “消失?”
  “像是融化的蠟燭壹樣!他的身體,從裏到外,被壹種紅色的火焰點燃、焚燒!”
  羅伊以為自己在聽壹個添油加醋的恐怖故事,再次看了眼傑洛特。
  後者沖他堅定點頭。
  “紅色的火焰,不知道從何而來,熊熊燃燒卻沒有產生絲毫的煙氣,最多五秒鐘,安茲只來得及吼了兩嗓子就被燒成碎片,消散在空氣裏,連帶著壹身衣裳都化作灰燼和塵埃。到最後啥都沒留下!”
  羅伊臉色陰沈得能滴水。
  他原以為只是壹個普通的人口失蹤案,靠著獵魔人感官手到擒來!
  但現在——毫無疑問自己攤上了大事!
  他從來沒聽過如此光怪陸離的事件——散發紅光的樹林,大活人眨眼被燒成灰燼。
  這得要多高的溫度,連天際省巨龍的火焰吐息都做不到,他相信這個世界絕大多數術士同樣沒這個本事。
  羅伊翻盡腦海裏的知識,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簡直比龍裔吸收龍魂還要離譜!
  “有沒有可能,當時尤爾加喝多了酒,或者吸了點上層貴族癡迷的藥物,產生了幻覺?”羅伊沒去看那個胖子,轉而問傑洛特。
  “我檢查過,沒有任何跡象能夠證明妳的觀點。”
  “所以妳認為他說的是實話?”
  “沒錯,雖然我也猜不出原因。”傑洛特直言不諱。
  “嘿,羅伊閣下,妳可以說我醜,迂腐,但妳不能懷疑我的誠信,誠信是經商之本!”
  “胡扯!繼續!”
  “我、普羅菲,安茲的仆人馬托,當時都被嚇壞了!我們擔心自己受到牽連,被燒成灰,我們拼命逃出那片詭異的森林,我太胖了,那兩個臭小子竟然丟下我逃走!”
  “我又累又怕,身體發軟,路過必經之路,壹條獨木橋的時候,壹步沒站穩,半邊身體都滑了出去。”不堪回首的記憶讓尤爾加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妳能明白嗎,超過兩百磅的胖子,半個身體懸空掛在獨木橋上,下方就是大峽谷,萬丈深淵!我就像壹頭沙灘上擱淺的鯨魚,快要窒息,每壹秒都是慘無人道的折磨!”
  “所以傑洛特恰好路過,救起了妳!”羅伊猜。
  “沒錯,當時我都快死了,我承諾無論什麽條件都答應。傑洛特大師伸出了援手。”尤爾加沖白狼感激壹笑,又加了壹句題外話,
  “其實我知道獵魔人想要什麽,我巴不得把家裏的兩個兒子之壹交給白狼大師教導,這亂糟糟的世道,戰爭頻發,當獵魔人沒準比普通人能活更久,過得更滋潤!”
  “有見識!”羅伊誇了壹句,他還是第壹次見到主動給獵魔人送兒子的人。
  “可惜白狼大師認為這不符合意外律!對了,他把我從木橋救上來時,提出了意外律作為報酬……我家裏不可能出現我不知道的第三個孩子,上回離家時,克麗絲黛爾肚子沒有壹點動靜,確切地說她已經無法生育!”胖子壹臉篤定。
  羅伊笑了笑,“言歸正傳吧……”
  “我救了他,並表明獵魔人的身份。”白狼補充道,“我跟他壹起回到那片紅光籠罩的樹林逛了壹圈,可惜,我們到那兒的時候,異象已經徹底消失。”
  “但我的吊墜在震動。”傑洛特深色貓瞳閃爍精光,“那地方殘留著特殊能量!”
  “把那片樹林的位置跟我仔細說說!”
  很快,羅伊心滿意足獲得了地址信息。
  “獲救後,我六神無主……”胖子續道,“我和大師壹起回城,打算討論個應對方案,畢竟榮譽大使啊,身份尊貴無比,他的下場又太過於離奇。誰成想,我們剛到城門口就被壹群衛兵圍了起來!”
  “狡猾的安茲不知道怎麽給他家裏仆人交代過,多久不回城,就把事情鬧大。”
  “離城的時候,許多人看見我和他同行。”
  尤爾加唉聲嘆氣,滿臉苦澀,“瑪耶納的榮譽大使無端消失,這是個大新聞,必須找個人為此事負責,而治安官聽完我們的辯解,認為我們綁架了安茲,我們就成了替罪羊!”
  “其實治安官這麽做也無可厚非,”羅伊卻站在對面說了壹句,“紅色的光芒、火焰,把人瞬間燒成灰燼,簡直聞所未聞,何況那片紅光早已消失。妳們基本沒有任何證據,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把妳們當成綁架犯!”
  “而且是早已撕票,毀屍滅跡的綁架犯!”
  安茲被燒成灰燼,永遠也不可能被找出來。
  “但也有別的突破口。”羅伊沈聲道,“妳逃跑的仆人普羅菲,能證明那個能量場的確存在過,證明安茲的遭遇!”
  “那家夥不知道逃到什麽地方去躲了起來,士兵沒能抓到他。”尤爾加壹臉不忿,又有點欣慰,“何況,他本來就是我的人,就算現身,也只會被當成綁架同夥!”
  “那麽安茲的仆人馬托呢?”
  “馬托失蹤了,下落不明,當時他表現怪怪的,精神好像崩潰了,大喊大叫地逃竄。”商人回憶道。
  “他倆的體貌特征,說說看,我來負責找人!”羅伊沈聲道,“安茲的仆人說話應該有點可信度了吧?”
  ……
  “找到馬托也無法逆轉結果!”傑洛特搖頭,“妳沒看明白嗎?治安官需要給民眾壹個交代,尤其是城外的難民,光憑幾個身份卑微的仆人,商人,看上去完全像是胡編亂造的證詞,沒有絲毫說服力,無法取信於人。”
  “兩位給我出了個大難題!”羅伊沈思了片刻,
  “所以除了馬托,還得找個深具公信力的人替妳們背書!證明把榮譽大使安茲燒成灰燼的紅光的確存在過。”
  野外樹林、深具影響力。
  羅伊腦海中突然鉆出壹個瑪耶納組織。
  ……
  傑洛特和安茲只看到對方嘀嘀咕咕了壹句奇怪的話,便陷入沈思。
  “餵,那邊的小子,時間到了!”
  鐵閘門樓梯口傳來壹個叫喊。
  “稍等片刻!”羅伊回了壹句,又沖兩人說,“我差不多有壹個想法,我會盡力救出妳們!妳們只需安心等待!”
  “但離開前,我還有壹個疑問。安茲接觸紅光五分鐘後被燒成灰燼,為什麽妳、妳的仆人普羅菲、安茲的仆人馬托,三個人卻毫發無損?”
  “我不清楚。”尤爾加臉色迷茫地搖頭,“但並非全無變化,我感覺我身體裏有壹點改變。”
  “什麽改變?”羅伊挑了挑眉毛,觀測之中他除了輕傷別無異常。
  “難以描述,妳明白嗎,但我的身體比以前輕松了很多,就像放下了某種心理負擔……”
  “好吧,樹林裏的詭異紅光,被燒成灰燼的榮譽大使,逃跑的兩個仆人,我差不多記清楚了。”羅伊伸手壹揮,將古威希爾丟進鐵格柵。
  “把它藏好,傑洛特,在我調查期間,妳倆若是遇到無法應付的危險,輕擊劍脊三次,我感應到就來帶妳倆離開。”
  “保命要緊,到時候,就顧不得什麽法律!”
  兩瓶小型生命藥劑則被他丟給了尤爾加。
  胖商人後背全是血痂,滿臉疲憊,顯然受到不少折磨。
  羅伊可不能讓他就這麽死掉。
  “實在受不了傷痛就喝壹瓶!”
  商人立馬小心翼翼藏進懷裏,他對獵魔人的藥劑壹直很感興趣。
  “好了兩位,多多保重!我有預感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羅伊沖傑洛特意味深長地壹笑,“沒準還能給妳個驚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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